“你和我一起去梁州?”萧凌霁又惊又喜,又有点儿难以置信,梁州路远,有好友相伴,一路上定会好玩许多,“南宫将军如何同意?他不是要你继续留在兵营吗?”
“我已与父亲说好了。此次去梁州,也是一番历练,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在军营数月,总不好纸上谈兵吧?”南宫朔这个理由找得极好。
萧凌霁适才的郁闷一扫而光,心情大好,有南宫朔相伴,至少路上不会寂寞了。
启程前一天晚上,胡青缇把萧凌霁叫到房里,做最后的交代。
“霁儿,虽然南宫将军派了精兵护送,但达州到梁州路途遥远,你要一路小心,万事谨慎,别让母妃担心。你父王已命刘管家和张护卫与你一同前去,刘管家办事老练,凡事要多听他的意见,切不可意气用事。”王妃胡青缇反复叮嘱,萧凌霁年龄尚轻,未经世事,让他去梁州,她真是一万个不放心,可是这是萧凌霆的婚事,只有身为建南王府二王子、新郎官亲弟弟的萧凌霁去迎亲,方显得郑重其事,理所应当。
“母妃,我记住了,这些话,我都听了八百遍了,您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人欺负的,保证平平安安的把新嫂嫂带回来。”萧凌霁习惯性地在胡氏面前撒着娇。
看着萧凌霁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胡氏苦笑着摇摇头,眼神里全是对幼子的宠溺。
“霁儿,此次去安国公府迎亲事关重大,收起你吊儿郎当的性子,路上如果出了任何纰漏,回来后家法处置,你好自为之!”萧定风看到胡氏对萧凌霁絮絮叨叨个没完就来气,真是慈母多败儿,萧凌霁能有今天的名声,胡氏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至少他这样认为。
刚沐浴过母亲的温言叮嘱,又迎来父亲的厉声训斥,萧凌霁吓得脖子一缩,佯装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吐吐舌头赶紧找理由开溜,“父王,母妃,孩儿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去准备一下,就不打扰父王母妃休息了,孩儿告退。”
四月初八一早,当晨光还被无边的黑色帏幕遮挡,建南王府中已是灯火通明,一百多位役夫整齐地排列在装满聘礼的马车前侍命,五百精兵从旁护卫,肃然无声。
萧定风站在王府门口,左手边是王妃胡青缇和长子萧凌霆,右手边则站着侧妃袁氏和女儿萧凌霜。
南宫朔的视线越过人群,无声地落在睡眼惺忪的萧凌霜身上,起这么个大早,真是难为她了,恐怕到现在还没睡醒呢,看她极力打起精神的样子,他不禁嘴角上扬。此次去梁州,一别又是两月有余,又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南宫朔的心底泛起淡淡的忧郁,如烟似雾轻轻缭绕。
这时,王府大管家刘升和头等护卫张福拱手向萧定风等施礼:“禀王爷、王妃、世子殿下,我等俱已准备完毕,请王爷吩咐!”
“启程!”萧定风一声令下,骏马扬蹄,车轮滚滚,卷起一道道烟尘。
辞别父亲母亲和兄长妹妹,萧凌霁和南宫朔潇洒地翻身上马,端的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后面跟着穿得像土财主一样的刘升和一身戎装的张福,一行人带着车马浩浩荡荡出了达州,一路朝梁州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