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又是一颗大好头颅,悬挂到腰间。
箭头一样扎进官军人堆里的常遇春,犹如虎入羊群,陷阵营士卒不要命的打法,让岸边的守军节节败退。
这些异乡的穷汉子,失去了家人财产土地,想活下去就只能杀人,以你命换我命!
“顶住!顶住!”
元军大将蛮子海牙在马上高声呼喊,可是刀光剑影中,同袍的血肉让官军彻底胆寒。
轰!
“将军!”
一发炮弹不偏不倚的打在蛮子海牙的身边,巨大的冲击力连人带马,悲鸣着倒地。
当陷阵营在岸上打开一个缺口,定远军的火炮上岸之后,官军败局已定。
这是席应真带着工匠坊,专门打造的小型火炮,轻快准,威力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战场上移动方便,几个人拖着就能跑,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轰。
轰!
不断的有爆炸声传来,后续上岸的定远军士卒,打开了举在头上的油布包,成捆的掌心雷露出来。
战争变成了单方面的进攻,岸上的缺口越来越大,定远军如潮水涌上河岸。
官军像是一个巨大的土堆,被定远军这把锄头,一下下的刨开,即将倒塌。
轰!
又是一声炮响。
几个定远士卒,把几个口奇怪的小炮,对准了眼前官军的头脸。
火铳既然暂时做不了,就做大号的霰弹枪,哪怕准头不行,也是杀人的利器。
无数铁砂从炮筒里喷射出来,官军阵前马上就是阵阵歇斯底里的惨叫,鬼哭狼嚎。
“我的眼睛~~”
“娘啊~~~”
许多脸上沾满了铁砂,一时没死的官军,身体扭曲着在地上,血人一样惨叫爬行。
“弟兄们,跑啊!”
“脱脱都打不过朱五,咱们何必送死!”
“和州贼会妖法,喝咱们都血,吃咱们都肉~~~”
人,总是会被未知的恐惧吓到,尤其是意志不坚定的时刻。
官军的第一道防线崩溃了,并且把岸上,数万守军全部带乱了。
“顶住,杀贼!”
蛮子海牙在亲兵的扶持下站起来,犹自大声呼喊,可是身边的溃兵却毫不理会。
“将军,贼人从侧面上来了!”
廖永忠也上来了,江面上同袍的尸体,让这只生力军咬牙切齿,无需多说,对着岸上官军的肋部,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将军,红巾贼厉害,弟兄们都乱了!”
亲兵拖着蛮子海牙边退边喊。
“撤兵!”蛮子海牙的头脑忽然一片清明,“往当涂撤,向金陵求援!”
不撤不行,数万人被人家打乱了,再抵抗下去只能被包饺子。
随后,跳上一匹战马,消失在溃军之中。
“官军当官的跑了,弟兄们加把劲杀啊!”
筋疲力竭的常遇春,看到蛮子海牙的狼狈狼狈窜,大声疾呼。
“杀!”
陷阵营的士卒提起最后的力气,依旧向前。
轰!
一阵马蹄声身后而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凭空而起,紧接着一匹马色的战马,嘶鸣的冲向官军。
“前面的兄弟让让,俺去取了蒙古将军的人头!”
常遇春回头看清楚马背上的人,短戈又砍刀一个官军,大声笑骂。
“他娘的,傅友德,你抢功劳抢老子头上了!”
一队骑兵马踏连营,官军哭爹喊妈声中,傅友德的声音传来。
“常统领累了,俺精神正足!”
“他娘的!”常遇春甩了甩头盔上的血水,继续笑骂,“俺就看这小子顺眼,可惜他没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