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突然之间,似乎已经被震慑住的冯国用站起身,横在中间。
“俺有话说!”
张天祐眯着眼睛,“你是?”
“在下,冯国用!”
冯国用抱拳道,“既然郭大帅想要和州兵权,把这些兄弟杀了,拿啥收拢?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大帅也不想看到和州暴乱吧?”
“杀了他们,还有你们!”郭天叙阴笑道,“冯家寨的寨主,廖家兄弟,俺爹也听过你们的名声。
朱五不过是俺爹养的一条狗,跟着他埋没了几位好汉。俺爹说,只要几位肯投俺郭家,和州财货任取,甚至大局定下之后,把这和州给几位也不是不能商量。”
“放你妈的屁。”二虎破口大骂,“和州是俺们用血换来的,岂能便宜你们,就算是俺们兄弟撂在这里,定远还有席老道,还有郭家兄弟,还有出城的进伟兄弟,常遇春!
定远军就算剩下一个人,也要和你们折腾到底!”
哼!
郭天叙冷哼,满脸戏谑,“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真是死鸭子嘴硬!”
说着,望向冯国用,“良禽择木而栖!冯老哥,您是锦上添花呢,还是不识时务呢?”
来之前,张天祐和郭天叙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朱五的老兄弟不能留,后来投效的新人可以争取。
再加上王家兄弟,一夜之间和州换主,不过是有惊无险的事儿。
冯国用笑笑,“郭大帅倒是看得起俺们,可是俺这心里怎么打鼓呢?朱镇抚战功累累,又是大帅的义子,一句意图犯上就杀了?俺们这些后进之人,心里发毛啊,老廖,你怎么看?”
廖家兄弟同时笑了,廖永忠说道,“俺他娘的跟饭馆子犯冲,上回有人请喝酒,结果被算计了。今儿被人请喝酒,又他娘的让他们算计了!”
不对!
张天祐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二虎那边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是正常反应,可是这边几个人说说笑笑,有古怪。
就在廖永忠话音刚落,楼梯处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最后他们还不是被俺算计!”
“谁?”
就见一个背手的书生缓缓从楼梯上来,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
站住了脚,端正的行了个礼,“在下,定远,胡惟庸。现,和州镇抚帐下,和州县令。”
“他是怎么上来的?”
张天祐脸色郑重起来,楼下明明留了人把手,这人怎么来的。
就此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蹭蹭蹭!
十几个定远军从胡惟庸身后涌上来,排成一排。
“啥玩意?”
这些士卒手里长长的铁管子,架在一个长长的木头架子上。
张天祐等人还在迷惑中,对面定远军中一个小兵笑笑,随后铁管子上似乎有啥,点着了!
“快,动……”
砰砰砰!
动手还没喊出来,巨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张天祐和郭天叙同时身体一个趔趄,下意识的护住头脸。
然而他们动作还是慢了,霎那间无数鲜血飞溅在他们身上。
几个端着手弩的汉子,连惨叫都没一声,魁梧的身体直接被打飞,胸口处一个窟窿,挂着片片焦糊的肉。
鸦雀无声!
张天祐等人瞪大了眼睛,跟他来和州这些人,可是大帅身边最为精锐的人手,以一当十。
打仗会死人,可是谁都没见过这个死法?
他们手里的,到底是啥玩意?
张天祐手脚发冷,愣着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胡惟庸似乎也吓了一跳,撇嘴道,“怪不得席老道说让俺小心点,这玩意也太吓人了。”
说着,又笑笑,“恭喜,恭喜!此物乃是朱镇抚工匠坊新造出来的利器,五十个铁匠一个月才做出来十五杆,各位今儿是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