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犟,是不妥协。他这种犟,是认真。他这种犟,在朱家人身上淋漓尽致。
他的儿子朱棣比他还犟,你们这群知识分子,不是天天说老子得位不正吗?老子就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你们丫的挑不出毛病。
正得皇帝朱厚照也犟,你们这些知识分子,不是天天让老子多生孩子少溜达吗?老子偏不,老子非得折腾。
到了嘉靖,犟出花儿。你们丫的不让我认爹,爷我跟你们丫的死磕!
后来的万历,犟的发指,犟的绝。老子看不上你们丫这帮臭知识分子,老子见都懒得见你们。说不见就不见,但是谁想从我手里夺权,问问我家传宝刀快不快。
最犟的就是崇祯,犟而狠。对敌人狠,对手下狠,对自己更狠。国家已经千疮百孔,就是不妥协。后金,死磕!李闯,死磕!
……
庙门外,朱五深吸一口气,随后拍打庙门。
门开了,一个青衣小和尚,年岁不大。
“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朱五行礼笑道,“这位师傅,我找朱重八,我是他兄弟!”
小和尚笑了,“哦,找重八师兄阿,请在门房稍座,小僧去帮你通报!”
这小师傅好说话,袖子里的铜钱没用上。朱五拎着点心在门房里坐下,庙里的门房是居然比客栈看着还好。
等了会儿,就听门外传来进步,还有牛重八那憨厚的声音。
“谁找咱?”
“说是师兄的兄弟!”
话音落下,朱重八已经迈着长腿,从门外进来。看着朱五先是一愣,随后大笑。
“兄弟,你咋来了?”
“重八哥!”朱五直接一个热情的拥抱,跟亲兄弟似的,“我来看看你!”
“你小子!”朱重八推开朱五,有些享受不了真的亲近的举动,打量着笑道,“你小子胖了,这是在城里找着事做了?”
“托您的福,在一家客栈打零工。”朱五笑着说道,“咱俩分别那天,你说让我安顿好了给你去信儿,我一寻思,干脆也别写信了,有功夫我就直接过来了。这不马上过年了吗,我给你送年货!”说完,扬扬手里的果脯点心。
朱重八大笑道,“来就来呗,乱花什么钱?你也不宽裕,正是攒钱的时候。”
朱五拉着他坐下,笑道,“啥钱都能省,孝敬哥哥的钱不能省。若是没您拉我一把,说不定我都饿死了!”
“最近都干什么了,跟咱说说!”朱重八被哄的高兴,继续问道。
于是,朱五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
说到出钱给郭家兄弟治伤之时,朱重八拍着桌子大笑道,“这事办得对,见死不救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待说道给客栈拉东西时,朱重八皱着眉头,“兄弟你得多个心眼,这里面怕是有古怪,咱估摸着那客栈,背地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两人越聊越高兴,越聊越投机。朱重八在外面闯荡了三年,这皇觉寺死水一般的日子早就腻了。每日除了干活就是练武,百无聊赖。
聊着,朱重八忽然说道,“哎呀,你看咱。光顾着说话,连水都没给你倒一碗。”然后,看看天色,笑道,“都黑了,你今儿是走不了,咱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都听重八的!”朱五呵呵笑道。
随后,朱重八跑出去跟庙里告假,回来后来着朱五便走。
出了寺,又走了半个时辰。进了一个村子,摸黑来到一户人家前,大喊。
“天德开门,咱是重八!”
朱五正在想天德是谁,一个青年打着灯笼从屋里走来,笑道,“重八,你来的正好。”说着,挤下眼睛,轻声道,“下午把刘老财家的肥狗套了,正锅里炖着呢!”
“小心刘老财闻着味儿找过来!”朱重八笑骂,指着朱五道,“天德,这是咱新认的兄弟朱五。大老远从濠州来看我,今晚上让他在你家住一宿!”
年轻人笑笑,对朱五说道,“重八的兄弟,就是俺兄弟,屋里热了酒,进来喝几杯!”
朱五也赶紧行礼,“多谢天德哥哥!”
他礼数周全,青年却笑起来,“天德是俺的字,俺大名叫徐达!”
“谁?”
朱五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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