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噗”耶律章奴倒吐一口老血,稳胜不败的战局,硬是被柳哲打得丢盔卸甲、死伤无算。
愧对二十万部下、愧对契丹万民,此战一败,尽丧契丹元气,下霸主的地位难以保全。
有何面目回析津府面对一众部属、面对临潢帝君,柳哲柳逸尘,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呕
急血攻心,耶律章奴又吐一口老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软地倒在地上。
朱冲扶着耶律章奴,欲哭无泪。没有耶律章奴,如何在契丹朝廷立足啊!
“元帅莫慌,耶律大石来也!”高音震破苍穹,灰素的一杆帅旗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一股铁血之气迎面而来。
滚滚的钢铁洪流不顾狂暴的烈焰,冲入火圈,直奔耶律章奴。
耶律大石扛起昏死的耶律章奴,高举帅旗:“弟兄们,随本将冲出火圈。与其被烈火烧死,不如奋死一搏!”
“呜呜呜”
嘹亮的契丹军号在火海里响起,穿透火焰,传到每一个胆颤心惊的契丹士兵耳朵里。在耶律大石的振臂高呼之下,无数士兵前赴后继、滚滚向前,用尸体裹挟出一条升之路。
体无完肤的契丹士兵争先恐后地向着析津府逃窜。一路丢下兵器、珠宝、金银,数不胜数。恨不得扒光碍事的衣服,增加北归的速度。
每多跑一步,就是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谁还不想活下去,即便生活难以为继、即便生不如死。
“老师,耶律大石带着三万精骑掩护着耶律章奴北归。从火海里冲出来的契丹败兵也有数万。咱们是不是衔尾追杀,趁机夺下析津府!”赵构握了握手中的长刀,看着远处狼狈不堪、犹如一帮野饶契丹溃兵,越跑越远,稀稀拉拉地形成一股涓涓细流。
“穷寇莫追。我们手上只有一千亲卫,远远比不上耶律大石的三万精骑。汴京城周边尽是难民、溃兵,救灾自保是首要的。”柳哲走下城头,开始在废墟般的汴京城里游弋,防止有心怀叵测的人趁机浑水摸鱼。
兵灾之后,最大的就是人祸。在人力无法抵抗的灾难面前,无数的渣滓会浮出水面,他们的破坏力丝毫不亚于二十万契丹军兵。
“老师,快看,西北方向,有军队开过来!”赵构立刻返回城头,垫脚了望,一杆“种”字大旗迎风飘扬,数万大宋骑兵蹄如惊雷、风驰电掣,一路烟尘滚滚而来。
柳哲一拍大腿,种师道!老子来的太及时!
“快,快!全军上马,与种将军汇合。”柳哲将分别藏在地下的契丹骏马拉出,带着一千亲卫出城迎接种师道。
老种经略相公,威震西北、打得西夏宵之辈哭爹喊娘的存在。
若有种家军相助,耶律大石儿还敢继续嚣张!
“驾!”柳哲策马奔腾,疾速如风,襟飘带舞。
赵构及一千亲卫紧跟其后,人喊马嘶,肃穆、庄严、威武、霸气。
“来者何人?”西北军驻马而望,要柳哲报上名号。
柳哲缓缓放低马速,勒着缰绳微微拱手:“柳哲柳逸尘,康王赵构,一同守卫汴京。特来拜会种老将军。”
谦恭、有礼、周到、妥帖。面对宿将,柳哲须要妥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