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早就得到信儿,滕子京竟敢封锁当朝宰执的樊楼,府尹的位置不想要了?
“哎呦~,我的恩相,您别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要怪只能怪黑金不够小心,被柳哲钻了空子。
打碎的可是皇上的御笔,捅天的案子。下官也捂不住啊!”
滕子京的座师是蔡京,多年来也受到蔡京的栽培,不然凭什么能在高官如雨的开封府坐稳府尹的位置。
蔡京猛拍桌子,黑金一向办事牢靠,为人处世皆以谨慎出名,竟也被柳逸尘摆了一道。老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黑金封杀茅台,是蔡京、童贯、高俅,合起伙来商量的结果。
现在反而骑虎难下。
蔡京搜肠刮肚,闭目冥神,沉着脸问:“柳哲你也扣着呢?”
“是啊,恩相。这家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就押在开封府的牢里。”滕子京感到脑仁疼,当了多年的开封府尹,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要想减轻黑金的罪名,还得从柳哲身上下功夫,在里面多做点文章!”蔡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滕子京,悄悄地来,又低调地走。
滕子京吧嗒吧嗒滋味,权衡利弊,日后还是要靠宰执提携,区区柳逸尘,不过是个昙花一现的跳梁小丑。
在大宋,除了皇帝,就是宰执最牛。有时候,牛皮起来的宰执敢把起身离座的皇帝重新摁回金銮宝座上。
“马上提审柳哲,就在牢里审!”滕子京想通关节之后,立即行动,命令手下人做准备。
柳哲悠哉地坐在大牢的稻草上,靠着木头的围栏,等,等人来捞自己。赵构起码是康王爵位,扰乱公共秩序这种小错,连罪过都算不上。
堂堂亲王,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师蹲在大牢里连窝头咸菜都啃不上?
不会那么没良心的。
额~,也不怕,老子还另有准备。柳哲隔着衣服拍了拍肚皮,最近有些发福。都是好日给逼出来的。不怪自己。
“柳哲,只要你改口,说那块匾不是黑金砸碎的,本府尹做主,将你当场释放。怎么样?”滕子京独身一人,来跟柳哲讲条件。
呸!柳哲嗤之以鼻!这儿可是开封府,出过著名青天包黑子的开封府!
如此言论,侮辱了开封府百年的清誉!
“滕子京,老子敬重的是开封府的名气,不是你这鸟官儿!
你的前任,那是铁面无私、威震八方、令贪官污吏、朱门权贵心惊胆战的包青天。
浩然正气,如一股清风席卷天下,给大宋官场带来了万象更新的春天。岂容汝辈玷污!”柳哲说得慷慨激昂,俊秀的面庞充满坚毅,神圣不可侵犯。
“柳哲,你说的那些早已成为过去。今天的大宋已经不是昔日的大宋,我滕子京更不是不识大体的黑铁面。
宰执就是大宋的天,就是大宋的晴雨表,是每一个想要进取的官员的衣食父母!我孝敬父母,有错吗?”滕子京几近癫狂地怒吼。
他已经扭曲了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不,他已经卑微到没有三观!
柳哲真想用屎糊滕子京满头满脸,身居要职,却说出臭不可闻的屁话!
不禁怒气填膺,柳哲喷吐口水如瀑:“老子今天就要傲骨一次!你丫有种打老子一下试试,保证让你九代单传,今日皈依我佛,一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