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酒茅台?就是昨晚献给皇上的佳酿。洁净无暇、醇香浓厚,李师师闻香识酒,纵观天下,此酒堪称玉露琼浆,引谪仙入凡,不世出的极品!
李师师柳眉微翘,眼角波光盈盈:“师师至今还手有余香,终身难忘。此酒人间哪得几回尝。”
红尘中的女子,跟良家妇女的区别不只在睡过男人的多寡,还有情商、言辞、察言观色,无不细微入扣,如春风化雨,不留痕迹。
柳哲起身,拱手相拜:“师师姑娘真是女中巾帼,见识卓绝。哲今日前来,是请师师姑娘为茅台做势。”
柳哲将樊楼的所作所为义愤填膺地跟李师师说了一遍。
“权贵当道,以势压人,实属无耻之尤。师师虽出身红尘,却看不得半点的龌龊。师师愿为柳公子做势,看那帮小人得志的鹰犬能奈我何!”
红颜祸水?柳哲此时此刻不愿将她并入此类。分明就是一个嫉恶如仇、不畏权贵、无惧风雨的女中魁首。
祸国殃民?只是一心龌龊、满腹贪婪的刀笔吏无情的强加在弱女子头上的罪责。
上善若水,女子是水做的骨肉,生来无罪!奈何贪她者有罪恶欲念!
“酒运来了吗?”柳哲打帘远眺,张立带着一队人由远及近,来到近前。
“东家,按照你的吩咐,把库存的茅台都拉过来了。还有这个。”张立偷偷地将一块半米长的牌匾撂在柳哲面前。
掀开裹着的黑布,柳哲仔细看了看上面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点点头:“去,把它藏在酒桶堆里。”
樊楼的伙计正满脸晦气地收拾乱成一锅粥的地面,都是柳哲,净给我们找事。砸什么酒楼?掌柜的大气也没喘一口,窝囊!
“来,就摆在这儿。挂牌,请师师姑娘弹奏一曲!”柳哲浩浩荡荡地带着队伍,把樊楼对面的饭馆临时租下来,卖酒。
堵上门地卖酒!
放肆、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一众扫地的伙计怒目而视,眼睛都要喷火。上一秒才砸完酒楼,地还没拖干净,下一秒又来捣蛋!
柳哲柳逸尘!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快去禀告大掌柜,姓柳的又来惹事了!”
小伙计撒脚如飞地跑上楼梯,给黑金送信儿。
柳哲眼瞅着小伙计报信儿,轻哼鼻音,手中提着的大铜锣哐哐地敲响:“仙子李师师,以酒会友,鹊桥酒会,正式开始!”
天籁的曲音从饭馆二楼的窗户里飘然而出,空谷幽兰、如听仙乐,让人心旷神怡。
街上的行人无不驻足聆听,生怕自己的脚步声干扰了曲调。
樊楼里打扫地面的伙计不由自主地停下,靠着桌子、椅子,姿态各异地侧耳倾听。
下楼梯的黑金都放缓了脚步,闯荡江湖、历经血雨腥风的冰心都有丝丝撬动,不愧是人称仙子的李师师。
各自散去的汴京纨绔子弟,仿佛闻到荤腥的苍蝇,蜂拥而至,车水马龙,往来不绝。形成犹如滔滔江水,投鞭断流的壮阔场面。
令人心生胆寒。幸亏是个弱女子,否则,以如此应者影从的号召力,大宋又将崛起一位呼风唤雨的巅峰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