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黑暗纪过后,所有的妖魔都没了。
真魔族或许是离开了。
那么妖族呢?
也跟着真魔族离开了?
“你想怎么对付松千行?”
牧岚心收敛心绪,知道眼下还有该做的事情没做完。
其他妖王不说,松千行一定不能留下。
“弑神卫是半魔族,你应该知道了。”
李佩青道:“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弑神卫是真魔族王族之后。
松千行跟弑神卫搅在一起,自然也会搭上真魔族。
如果真的这样,对妖族,对人族来说,可能都是一场灾难。
松千行的野心太大,手段也狠辣。”
随即,李佩青又将他这几年在妖域所掌握的消息都跟牧岚心说了一遍。
最后,李佩青神色认真地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将未晞前辈与你牵扯进来。
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们能做的不多,可至少能阻止百魔窟的通道提前重启,能阻止松千行与他的势力继续壮大。”
牧岚心点了点头,“你既然有了计划,我便依你的计划。
只是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师傅他……能发挥的力量可能不多了。
阻止松千行应该没问题,至于弑神卫……我恐怕无法保证。”
李佩青愣了愣,随即摇头一笑,“你能帮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沉默一阵,李佩青忽然问,“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帮我?”
牧岚心对上李佩青透亮的眼神,没有回答。
李佩青随即自嘲一笑,“我母亲是东极堂的前堂主江如画。
当年的破月行动失败,我母亲被俘,后来有了我。
我是在百魔窟出生、长大的,那里危机四伏。
后来又从妖域逃出,所以我对危机的感应很敏感。
同样,一个人对我是喜是厌,是好是坏,我也能比别人看地透彻。
五年前的弟子试,你看到我施展出子母剑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变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感觉,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可能连朋友的情谊也保不住了,是吗?”
说出积压在心里的这些话,李佩青感到了一种莫名的难过。
五年前他离开鸿蒙剑派的时候,就想亲口问一问,但他忍住了。
他当时倔强地认为,只要他不问,他跟牧岚心就仍然同从前一样。
但这五年间的历练,他成长了,牧岚心也成长了。
他也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身不由己,他开始明白,他与牧岚心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沟壑。
虽然,他并不明白那道沟壑是什么。
这只是他的直觉。
直到这次再相见,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闻言,牧岚心轻叹,“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当你是朋友。
但只怕将来有一天,你不会再当我是朋友。”
李佩青摇头,“我不明白。
牧岚心,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最特殊的一个。
从前是,今后也是。”
牧岚心只是轻笑,“多谢。”
李佩青静静看牧岚心一阵,然后默然离去。
牧岚心的那个笑容,令他感到刺眼,令他感到更加难过。
牧岚心与他之间莫名形成的那层隔膜,他破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
李佩青知道现在不可能有答案。
但只要活下去,他就会一直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