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听到两个男人在对话,那声音似乎离得很远,又像是近在眼前。
“张扬都躺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略显忧虑。
“她会醒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充满笃定。
我怎么了?胡铭博、左溢,那一切的一切是一场梦吗?现在是不是梦醒了?我回来了?我回想着那一切,如果真是一场梦,那未免太过忧伤了。胡铭博那么完美,全心全意为沈雨,最后甚至因她而死,却没有得到她全部的爱;而沈雨为了左溢,不惜失去自我,却换来失望透顶,自杀而终。到底什么是爱情呢?眼角有泪水划过。
我轻轻睁开眼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我回来了,像是历经劫难,又好似劫后重生。
“张扬,你醒了?”顾名皱着眉头的大脸出现在眼前。
“我去叫医生。”上官瑞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我只觉浑身乏力,不一会儿,上官瑞带着医生过来,医生稍作检查,“目前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观察,毕竟身体内部创伤比较严重,内分泌紊乱,还是要靠药物维持一下,等身体完全恢复,才能慢慢减药。”
医生说完便离开,我一脸懵的看着顾名和上官瑞。
“想知道怎么了?”顾名看出我的心思。
我眨了眨眼睛。嘴上还戴着呼吸机实在是说不出话。
“你出车祸了,吓死哥了,知道吗?”
我看了一眼上官瑞,想起酒吧的情形,闭上了眼睛。
“又困了吗?”顾名满是担心。
“让她休息一下吧。”上官瑞说到。
“行,那咱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我回去准备些东西,你看着她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顾名交代着。
听到关门声,我睁开眼睛,正对上上官瑞的目光,这货怎么没走?慌忙间我又闭上眼。
“不想见到我?”上官瑞叹了口气,“那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看我没有反应,接着道:“你骂我、打我、生气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原谅我,行吗?”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他又叹了口气,离开了。
接连几天,我的情况渐渐好转,拆了呼吸机,进了普通病房,顾名和上官瑞轮流守在我身边,顾名在的时候,我会轻松很多,他讲各种各样的笑话逗我,有时候笑得我感觉伤口都要崩开了。
我仍旧不想跟上官瑞说话,所以大多时候他拿着各种各样的散文默默读着,我静静躺在床上听着,有时候一天能睡好几觉。
半个月后,我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战,做复建。
“妹啊,哥要出差一个月,不是哥不陪你,你在医院好好做复建,让上官瑞陪着你,听见没?”顾名一脸抱歉。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出差,你还是我哥吗?”我装作生气的样子。
“你看看你,我怎么就不是你哥了?这样的,等你出院,哥请你吃大餐,米其林什么的,随你挑,一顿不行就两顿,咋样?”顾名有些着急。
“这样啊。”我犹豫了片刻,“那我只好答应咯,唯美食不可辜负也。”
“要不说我妹敞亮呢,那我走了啊,你和上官瑞好好的啊。”顾名风风火火的走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我能感受到上官瑞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但仍旧逼着自己不去看他。
“顾名可说了,让我照顾好你。”上官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语气中充满委屈和试探。
“我自己可以的。”我抠着手指。
“那你站起来我看看。”
居然挑衅我?叔能忍婶儿都不能忍!我一咬牙,用力将身子挪到床边,拼尽全力向下一跳,发现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要栽倒在地,心想:“完了完了,这下糗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瑞一个箭步冲上来,搂住我的腰,将我稳稳的抱在怀里,虚惊一场,我默默的擦了擦汗。等会儿,他凭什么抱我?我使劲儿推了他一下。
“你干嘛?”上官瑞死死的抱住我。
“谁让你抱我的?”我没好气地说。
“我不抱你,你不就摔倒了吗?”
“摔倒了也不用你抱。”
“这是你说的啊。”
“对!”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赞,就是这么硬气。话音刚落,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摔得那叫一个疼。
“上官瑞!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是你自己说的,你能行。”上官瑞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要不是站不起来,早就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