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璇和许琰走出餐厅,张璇收住笑脸,一脸的严肃。
张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琰: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没想过以后,再说了,想了不也是……….白想吗?
许琰仰着头,目光追逐着天空中的飞鸟,阳光有些刺眼,她迷上眼睛,用手遮住额头,张璇随着她的目光,也四处张望着。
许琰:你看………..它们也不知道要飞向哪里。
张璇:乌鸦就是无头苍蝇,只知道乱飞……….
许琰笑了:那不是乌鸦………..是喜鹊。
张璇:怎么那么黑呢!
许琰:污染严重,熏黑了呗!
张璇乐了:你也有幽默感了啊?
许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他们看着彼此,哈哈大笑。
许琰: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张璇:不知道啊………..郁闷!
许琰同情地看着张璇,张璇撇撇嘴。
许琰:下午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张璇撇着嘴笑笑。
许琰:那我上去了,你自便?
张璇:那您老人家慢着点儿上楼,我就不送您上去了好吧?
许琰白了他一眼。
许琰:你们北京人真贫……….
张璇:这话横扫一大片,不客观啊!
许琰笑着,转身上了电梯,张璇收回目光,继续仰望了一会儿天空,飞鸟已无所踪迹,路人看着他这副模样,也跟着看向天空,发现什么都没有,转而又看了看他,撇着嘴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张璇嘴里默默地念道,历史的天空是低的,他想了想,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他摇了摇头,从夹克衫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了一支,边吞云吐雾,边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客人:哎呦,你能不能轻点儿?
安宁瞪了他一眼。
安宁:我要不这么拽,能测试出它种得结不结实啊?
客人:我好容易种的头发,你这么搞…………拽下来怎么办?
安宁:放心吧,种上去了就会结实的,不然我们费这么大劲儿种它干吗呀?
安宁又白了客人一眼,没好气地怼着。三年前,安宁从护理专业毕业,一进入社会,安宁便立下一个志愿,此生不当护士。这几年,她一直努力着想要摆脱自己的专业束缚,她试过好多种类的工作,都不行,上得了手,但做不出色。
在张璇求婚的那一刻,安宁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她喜欢不喜欢,她都得踏实下来去做好一件事儿,因为,她已经是有家的人了,她需要某些因素可控并且稳定下来。自从改变了态度之后,她就彻底放弃了继续在不熟悉的工作领域瞎卖劲儿的想法了,首要的事儿便是回到老本行,回到自己的专业上去,因此,她找到了一家不算大但是很出名,效益也不错的专科医院,做起了中规中举的护士,不过她任职的科室领域较为特别,就是头发种植手术。
也就是说,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头发种植医师,完成头发种植手术,解决脱发秃顶的问题。她不愿意将这些来种植头发的人视作病人,因为从她的观念出发,脱发秃顶不是病,至少要不了命,充其量只是影响观瞻而已,准确地说,应该划分到整容整形领域,不过,这仅仅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也只是在自己的头脑中自嗨一下罢了。
工作一段时间后,安宁对她的工作有了新的认知。前来这个科室就诊的人,男女老少各个年龄层都有,这让她大开眼见。而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也让她深刻地了解到,原来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的秃头、歇顶,她暗自奇怪过去怎么没发现呢?医师帮她解了疑,因为这些人上街都带着假发。
安宁心想:难道我看到的头发都是假的?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真真假假于她而言,是个很难琢磨透的命题,她的智商不足以跟这个命题有啥交叉或者抗衡。后来,只要坐车上街逛公园,只要有人的地方,她就忍不住观察人家的头发,想像着人家秃顶的模样,有时候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但更多的时候,她会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自己所看到的世界还有多少是真的?一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往下想了,背后凉飕飕的,一阵寒意。
客人带着哭腔:哎呦,我真的疼啊,你手下留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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