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老朽途经此地,恰逢海崖的观潮盛景,于是便在这座山海楼上看潮。”
“无意间发现这十里长堤上酒楼林立,布置奇特,隐隐有大势临身,惶惶不安之感,后来经过观察发现原来此处藏着一套阵法。”
韦兴朝轻抚胡须,陷入回忆,果然跟海潮道人所说的一样。
“这套阵法须得化道境以上,而且必须精通阵法的人,才能在特定的几个地方感应到。”
“山海楼白云间就是其中一个点。”
韦兴朝指了指脚下,推开窗户,隐隐能听到阵阵波涛之声。
乔阿诺细细想来,自己第一次请师傅和阿蛮来山海楼,便是在这白云间。
从白云间看出去,一侧是茫茫大海,另一侧便依稀能瞄到其他几处酒楼的影子。
“根据我的推算,这大阵应天上‘地劫’浮星,如浪里行舟,起伏不定,危机四伏,隐隐感觉天威甚隆,不似一般阵法,所以老朽便紧急回到玄都,调查此阵!”
韦兴朝须发皆张,怒意滔天,沙哑的嗓音略显低沉。
“果然正如老夫所料,此阵法名唤‘地劫屠龙阵’,乃上古门派‘斗母宫’的传承,此阵法借天地大势运转,破的是地脉龙气,先是以十里长堤为基,借众多酒楼排成‘地劫’阵型,再靠天地大势启动,截断大玄龙脉,引万千气运汇入他处,实乃无上毒阵!”
韦兴朝最后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老头子极少动怒,看得出来这一次是真的怒火烧心。
“幕后操纵者算准了海崖每逢甲子必有大潮,而今年更是千年难遇的大潮,乃十分难得的天地大势,正是启动这处毒阵的最佳时机。”
“这阵法全靠天地大势来破坏,天地大势的力量越大,破坏就越强,可想而知千年大潮引发的威力得多强,按照布局足以能坏掉我大玄龙脉。”
乔阿诺一听,心中生出无限感慨,怪不得黄有澜费尽心思吞并十里长堤上的众多酒楼,甚至有时候不择手段。
估计必然跟这处大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世伯既知其中利害,那咱们该如何破开呢?”
“我观察此阵法以十里长堤上的酒楼为形,每座酒楼必有一处阵眼,环环相扣,最终引星辰之力,两仪运势住于山海楼上,就是为了掩盖天威。”
“所以关键点就在这里。”
“山海楼?”
“没错!山海楼在十里长堤上独占鳌头,隐有雄起之势,而这处大阵又将阵势集于此地,就是想借山海楼为闸门,借千年大潮屠我大玄龙脉。”
“所以我才从玄都请来你爹,主持大局,一方面镇守山海楼,另一方面在海崖转圜,暗暗寻找幕后主使的线索。”
韦兴朝长叹一声,远远眺望海面,娓娓道来。
“半月之前,我终于收到你爹传来的消息,所以这才姗姗来迟。”
“这么说……上一任的海崖太岁是故意被支走的?”
韦应物缓缓点头,没想到乔阿诺竟然能参破其中真意,眼中满是赞赏。
“没错,预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就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飞扬跋扈,露出狐狸尾巴。”
狠啊,为了抓住幕后主使,宁愿把海崖的水搅浑,乱上加乱,也得抓住真正的幕后主使。
可怜了海崖的百姓了。
乔阿诺知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将两块腰牌收入一元佩中。
“便衣行者不似其他行者,令牌不能轻易示人,除了今天这个房间的四个人外,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
“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