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师叔祖,你才是我的师叔祖,神火芝是绝对不可能拱手相让的,你赶紧走吧!”屋子里传来百草仙人焦急而不满的声音,那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反倒像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师叔祖说笑了。”
林清玄站在门外厚着脸皮解释:“弟子并非觊觎您的神火芝,而是想用这神火芝来拯救杭州城无数百姓的性命啊。”
“师叔祖一向以济世活人为宗旨,今日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百草仙人躲在屋内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的回应:“那神火芝可是我锻造长春丹的重要材料,而且这几十年的时间里,我也只是艰难的培育了两株神火芝而已,一旦给了你,那我的长春丹就无法锻造了。”
“再说了,你想拯救世人那你只管去拯救便是,为何要觊觎我的神火芝啊,这神火芝又不是什么救命的药材,你别想骗我!”
“师叔祖此言差矣!”
林清玄并没有就此气馁,反而越发耐心的解释:“师叔祖难道不想知道如何解那万载寒玄之毒吗?”
“据我所知,师叔祖研制寒玄巨毒的解药数十年,但却一直不得其法,这么多年也只是造出了春阳融雪丹这种半成品而已,难道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吗?”
“什么意思?”
听林清玄这话里有话,百草仙人立即追问:“万载寒玄之毒根本无解,你少来忽悠老夫!”
“谁说无解?”
林清玄嘴角一扬,冷笑道:“那只是世人无能的借口罢了,其实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万载寒玄之毒又怎么可能例外呢?”
“只要找到相应的药物,解万载寒玄之毒轻而易举!”
“什么药物?”
百草仙人疑惑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所谓的药物,该不会就是指我那两株神火芝吧?”
当他说出这番话之后,眼神里又不免闪过一丝惊诧之意,因为在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生涯之中,从来也没有人跟他说过神火芝可以治万载寒玄之毒。
尽管神火芝性子极烈,而且是至阳之物,但世间万事万物可并非只是简单的阳克阴那么简单,寒玄之毒虽属阴性,但里面还糅杂了许多其它的毒气,最终形成万载寒玄之毒。
其发病过程十分怪异,类似于肺病,但是却又伴有发热和畏寒等等症状,与寻常的肺病又有着极大的差异,所以不能以单纯的神火芝去克制万载寒玄之毒。
但如今听林清玄又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煞有其事似的,这自然使得一向精明的百草仙人也有些迷糊了。
“当然不仅仅只是神火芝那么简单。”
在百草仙人的追问之下,林清玄嘴角一扬,不无得意的说:“神火芝只是锻造寒玄解药的其中一味药罢了,在这一个药方里面,最重要的还是赤阳草!”
“只要得到赤阳草,那么咱们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赤阳草?”
“世间尚有此物存在吗?”百草仙人面色一惊,当场将木门打开,朝着屋外的林清玄急声询问起来,若说原先百草仙人还算比较镇定,那么此时他是完全被林清玄所说的话给吸引了。
想他百草仙人行医近百年的时间,其实早年也曾听闻过关于赤阳草的一些消息,但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此草,所以对于它的药性自然也是无从了解的。
只是简单从一些古书里面得知赤阳草是一味极阳的药草,而且药性极其强大,可以驱散世间一切的邪祟之气。
尽管书中把赤阳草记载得十分神奇,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得建立在世间确有此物的前提下。
若是找不到此物的话,那么所有的语言都将是苍白无力的。
而且作为峨眉最强的医仙,他早年也曾四处走访寻找赤阳草的存在,但是却都无功而返。
因为遍寻不遇的原故,后来他也就逐渐的放弃了赤草阳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料时隔这么多年,林清玄这个懵懂的后辈居然再度是及此物,于是乎很快便吸引住了百草仙人。
“世间当然尚有此物存在。”
林清玄端坐在仙桌旁,自顾自的饮了杯茶,同时又经脑海中组织好了逻辑语言。片刻之后,解释道:“不敢欺瞒师叔祖,根据白仙姑从中查到的资料,世间尚有一枚赤阳草存于火龙山之中。”
“而且这枚赤阳草已经修成了精灵,所以想要取得此物,必须得是心怀大爱的医者,才能有此机缘,否则我们寻常凡人根本见不到它,更遑论取得此物。”
“心怀大爱的医者?”
百草仙人闻言面色一沉,抱怨道:“老夫虽说医术学究天人,但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医峨眉以外的人。”
“所以老夫根本谈不上心怀大爱之人,这也就难怪当年老夫前往赤阳山中寻了几日,却是没有半点消息,看来这世间的万事万物,还是得看机缘才行啊。”
“师叔祖倒也不必气馁。”
见百草仙人的面色似乎并不是很平静,林清玄连忙神色一正,解释道:“咱们在杭州城诛杀天蜈精之时,曾巧遇一名杭州城的名医。”
“此人虽然是**凡胎,但却对世人抱以大爱,在杭州城中时常进行义诊,乃是苏杭一地赫赫有名的大夫,行医这些年可以说是救死扶伤无数。”
“虽说他的医术与师叔祖不可同日而语,但他却着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如今清云师妹和清风师弟已经带着他前往火龙山中寻找赤阳草。”
“若一切顺利的话,相信不出三五日的功夫,他们就会带着赤阳草返回峨眉,届时还得请师叔祖出手,将赤阳草炼化成丹药,用以解救弟子身上的寒毒,还有杭州城无数中毒的百姓……”
“罢了……罢了……”
百草仙人苦笑两声,感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百草确实是老了。”
“既然你们已经派人去了火龙山,那老夫还有何话可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