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横眉冷眼的样子,这会儿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威风,特别爷们儿?混账东西!”
英伟达一脚将英雄踹的重新跪下,斥道:“还弑祖之人,亏你说得出口!
你把老子和你娘放在哪里?今后又要让家巧如何自处?天下人都戳她的脊梁骨,骂她是害你忤逆不孝,畜生不如的元凶妖女,你就满意了?”
家巧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登时吓得抖如筛糠,腿一软跪倒在地。
“宫主,都怪奴婢,是我……”
“行了行了,这事儿跟你无关。”
英伟达摆手打断家巧,又气不过踢了英雄一脚。“逆子,碰上这么点小事儿就沉不住气,老子怎么就养出个你这样的蠢货来?”
英雄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就算跟祖父的矛盾再怎么不可调和,都不能把家巧牵扯进来。
背上那么沉重的罪孽,这个傻丫头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孩儿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已经知错,请父亲责罚!”
“妈了个巴子的!竟敢扬言要杀我爹,老子要不是只有你这一个种,非踢死你不可!”
英伟达气的须发皆张,抬脚又想踹,却被蒋秋云拽开了。
“差不多得了啊!雄儿不过说了句气话,至于死啊活的么你?”
白了丈夫一眼,她将英雄扶起来,手指用力点着他脑门道:“臭小子,一天到晚就不会让为娘省心!不就是家巧被赶出宫嘛,屁大点事就炸毛,瞧你那点出息,离了她伺候就活不下去啦,你一年又能在宫里住几天?”
英雄撇嘴:“若只是赶出宫去,孩儿才不在乎,但青楼绝对不行!”
“你爹骂你蠢货,还真一点都不冤枉!”蒋秋云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家巧是一个大活人,前脚说卖去青楼,后脚她就会变成妓女吗?
真是的,平日里精的像只猴子,上蹿下跳的气老娘,没个消停,这会儿倒变成了乖宝宝,什么都不懂了。
别忘了,你还有个圣人师父,正搁碧莲苑住着呐!”
英雄双眼猛地一亮,对呀!老子的师父可是圣人,亮瞎眼的大盾牌,咋就没想起来用呢?老爹那两脚挨得真是一点都不冤。
“我知道了,谢谢娘!”
在母亲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英雄拉着家巧便要走。
“等等。”蒋秋云回身从书桌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枚黑铁牌子,丢给英雄说:“你已经通过了斑奴山考验,不能再每天闲逛了。
这是夜枭的行走腰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岚儿的助手,以后再敢胡闹,仔细你的皮!”
英雄看看腰牌,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蒋秋云的脸色一点点黯淡下去,幽幽一叹:“有时候真想带着雄儿离开,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住下,安安稳稳,了此残生。”
英伟达的怒容早就消失了,揽住妻子的肩膀,说:“他姓英,这是他的责任。”
蒋秋云摇头,偎进丈夫怀里,眨落一滴眼泪:“妾身都不敢想象未来他活的会有多么痛苦。”
英伟达闭上眼,良久沉重道:“这……就是他的命!”
……
“少爷!”
一上马车,家巧就跪在英雄面前,哭着道:“家巧知道您疼我,但我求您,今后千万千万莫要再为我说那样的话了,家巧承受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