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骂街,还是圣人级的泼妇骂街,谁见过?
今儿个,极宫群臣可算是开了眼,尤其是已经投靠了英伟先的那些人,打又打不过,只剩下比不要脸。
可是,万一圣人老爷恼羞成怒要打人怎么办?
狗咬刺猬,他娘的根本没地儿下嘴啊!
“陛下,微臣以为,英雄殿下在民间风评不佳,有银魔之名,实在有辱您圣主威名。臣斗胆,请陛下尽快召回殿下。
他还年幼,仍有可塑之机,若能严加管教,使其知礼明礼,将来未必不可继承大宝,延续我霜州盛景!”
又有人站了出来,说的话却跟立储丝毫无关,但英伟先却听得面带微笑,像大热天喝了杯冰糖饮,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既然你们有个不讲理的圣人,那我们就不说立储了,直接攻击英雄本人。
那小子在霜州几乎人见人嫌,名声臭大街,这是公认的事实,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怎么狡辩。
果不其然,何清欢咂吧咂吧嘴,发现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他当然不信什么“银魔”之名,可老百姓信啊!人家是在选宫储,理论上讲,就该尽善尽美,谁都挑不出毛病,他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跑大街上挨个百姓拉住人家解释去。
唉……
何清欢扭头瞧瞧英伟达夫妇,虽然没说话,但两口子还是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污名化是把双刃剑,你们想用这个来保护英雄,就得面对别人反过来拿它攻击的现实。
英伟达很郁闷。他早就想好了怎么一步步为儿子正名的计划,只是没想到英雄在斑奴山失踪,英伟先又突然发难。
名声这种东西向来都娇贵的很,必须靠时间来养,不是没有捷径,而是这往往都意味着极大的风险和代价。
“嗯,李爱卿言之有理。教子无方,寡人之过,待雄儿回返,就劳烦山长受累严加管教了。”
何清欢点头:“陛下客气,理当如此。”
“陛下圣明!”那李姓官员拜了一拜,然后又道,“鉴于英雄殿下还需管教,臣推举大宗正为青宫之主。他日若殿下改邪归正,再由大宗正还位于他,如此叔侄情深,当称得上一段千古佳话!”
嘶……
何清欢吸了口气,仔细瞧着那不过三十许岁的官员,问:“贵姓?”
“不敢。”官员弯腰,“下官李鹤轩,忝居台谏院少卿一职。”
“嗯,确实够‘忝’的。”何清欢用小拇指甲剔着牙,“年纪轻轻,就能深得为官之精髓,堪称奇才,有没有兴趣到昆仑学宫来?
老夫的那帮小兔崽子才华不缺,但普遍缺心眼儿,若是你肯过去教导他们脸厚心黑之学,老夫许你教授之职,如何?”
李鹤轩脸皮还真挺厚,闻言微微一笑,拱手道:“谢圣人抬爱,下官才疏学浅,实在不敢称师,惭愧,惭愧!”
何清欢挑眉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竟没有再说什么。
没办法,不要脸碰到对手了,他总不能真动手打人。
圣人的脸面可以不要,但做人的底线却不能丢。
“陛下,”李鹤轩又面向英伟达,“微臣所奏,请陛下圣裁。”
“李鹤轩,你也说殿下还有可塑之机,未来可期,为何非要今日立储,多次一举?怕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私心?”
忠心于英伟达的大臣还是不少的,这时便有一人站出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