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巧这么好说话也不是偶然,只听她接着道:“清点西蒙古王庭的时候,所有人的口供都说斯琴公主有个私生子,年纪大约,哦,十四五的样子,模样白皙,与别力古台很像,有可能是兄妹乱伦的孽种。”
乔娇和小九赶紧又往乔娴这边挪了挪,远离小八。
小八阴沉的脸,正在变声期,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有证据吗?”
不知道他问的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乔十三的长子,还是有没有证据证明斯琴和别力古台乱伦生子?
“斯琴公主在兰州偶遇要上任的十三叔祖,一夜意乱情迷,过了一年多之后,十三叔祖在玉门关又见到抱着儿子的蒂娜。蒂娜是谁?蒂娜是斯琴公主的侍女,十三叔祖根本没看上斯琴公主,反而中意了她的侍女,斯琴公主又气又恼,经过一年之后,还是不愿意放弃,只好把蒂娜又给十三叔祖送了来。”
小八捏紧拳头,知道今天逃不了,很平静的听乔巧巧说往事。
乔巧巧又对众人道:“蒂娜抱着的儿子却不是她的亲儿子,因为斯琴公主也生了一个儿子,公主的儿子不能没有身份,侍女的儿子就只能扔去喂狼。蒂娜反抗不得一直隐忍,还要照顾仇人的儿子,心里扭曲,她开始偷偷折磨这个儿子,后来她又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才找回了一点生活的信心。斯琴公主的儿子长大之后,知道了自己身世,他决定惩罚养母……”
“你不要说了!”小八翻着白眼,表情狰狞的大喊,“你要抓我就抓吧,你要是打算用我来威胁斯琴公主,那就是做梦,她要是在乎我,就不会帮我送人,更不会让我到京都来冒险。”
乔巧巧竖起两根手指,分别岔开,道:“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别力古台的长子被人趁乱用马车撞死了,目前他只有一个儿子,还在襁褓里;好消息是不管你是不是别力古台的儿子,单单你是斯琴公主生的,你就有西蒙古的继承权,甚至在那个襁褓里孩子之上。综上所述,斯琴公主一定会来找你的。”
小八叹气苦笑,道:“我现在还活着,正是因为我的身世并不明朗,你说了那么多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一点证据。一旦,斯琴公主有所行动,不管我是不是乔十三的儿子,只要我是斯琴公主生的,你就会要我的命,对不对?”
“对!”乔巧巧掏着耳朵,这里是乔府,乔国公应该早就控制了小八,要是到如今他还没有发现小八的异常,他就不是乔国公了。
事实上乔国公不想发现小八的异常,可乔叁早已经不信任小八,他培养个徒弟也不容易,没有折在外面,居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怎么能忍?
小八在乔巧巧离开京都后放松了警惕,频繁出入乔家北面的一座院子,让乔叁发现,小八居然能有钱买下这片地,作为监视乔府、乔家、甚至大内的秘密据点。
“哼!”小八对着乔娴几人说道,“你不要因为拿了她一点蝇头小利就觉得她是好人,她不过是要离间我们,收拾了我之后,早晚也要收拾小九,然后你们就只能仰仗她的鼻息活着,这是你们要的生活吗?”
“我三叔已经是五品都尉了,我动小四有意义吗?我要靠自己得爵位,又不要继承老头子的国公,乔家男丁多或者少,跟我有关系吗?”乔巧巧不给他挑拨离间的机会,直接指出利益的核心。
“我都出嫁了,就图一点嫁妆,乔家其他的事情又与我何干?”乔娴冷冰冰的望着小八道,比起嫉妒乔巧巧,她也嫉妒小八是男孩,但她更看不上小八,原本就是庶子,现在更是野种,还在这里说这些,惹人笑话。
乔国公咳嗽两声,让人拿过来一个方正的小盒子,推到乔娴面前道:“给你的嫁妆,你其他姐妹也都有。”
乔娴打开一看,半箱小金条,一卷银票,还有零散的首饰若干,价值不菲,她不可思议的望向她爷爷,她从来不觉得爷爷会给她填妆。
乔国公很不自在的道:“乔家又不是真穷,我只是不想你们大手大脚养成习惯,平时也没有苛待你们吧,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提乔娴什么心情,乔娇昂首挺胸,原本她也有和乔娴同样的担心,不想峰回路转,投身在乔家果然不愧是大隆的国公之家。
也是,没听说哪位姑母、姐姐在婆家过的不好,原来是爷爷偷偷留了一招,哎呦,真好!
乔国公又道:“小八我看着吧,还要跟你十三叔祖说清楚才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蒙古人把他弄回去的。”
乔巧巧点点头,又剥开个桔子吃,转头看看仙仙还在发呆,没有选择,她耸耸肩就准备回去。
原谅她没办法感同身受,原谅她也帮不上忙,生老病死这些最是无奈。
想了想,乔巧巧还是说:“仙仙,要么我们一起去城东水盈庵走走?”
仙仙连忙朝乔巧巧猛点头,她要问问问那个妙祝师太,大表哥到底有没有活着?
趁着乔国公不注意,小八突然暴起,拿着一根筷子抵住小九的脖子。
乔巧巧笑了,“你是不是傻,你老老实实的,怎么得也能留下性命,万一以后有机会回蒙古去呢?可你要是还想伤害谁,你的小命却再也留不住了。你不是挺能忍的,怎么又做这么不合算的事情?”
“我没想真的杀他,我就是想要个说话的机会。我要告诉你,乔家正房下面有个地窖,老头子在里面关押了他亲儿子,还是乔家长子,所以你不要被他花言巧语的骗了,他是个根本没有人性的。我要你把我带走,我不相信他。”小八紧张兮兮的道出乔家的大秘密。
乔巧巧一脸懵的瞪大眼睛,仙仙都不敢伤心了,捧着怦怦跳的小心脏不知所措。
乔家中堂陷入诡异的安静里,直到乔柒出现制住了小八,乔叁也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看得出,他越发力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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