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尚相桀十九年生涯里为数不多的脏话都在这里说了。

“这些东西怎么这么难缠？”

不知疲倦和疼痛，没有纪律和章法，只知道一股脑儿往上涌，同伴的死亡也无法给它们带来恐惧。

可人是会累的。

臣相明显的体力不支，被逼到了一处断崖，面对怪人的攻击时能避开则避开，避不开的才正面迎击。

姬秉臣身上挂了彩，血流不止，脚步虚晃的厉害，一个支撑不住向后栽去，而身后就是断崖。

尚相桀眼疾手快捞起他，才发现姬秉臣身上都是血。

“你何时受的伤？”

姬秉臣摇摇头，见一道寒光直冲他的脑袋瓜，用劲拽开尚相桀，自己却因行动迟缓，挨了怪人好几爪子。

尚相桀知道姬秉臣何时受的伤了，在某些他警惕性不足的时刻——比如现在。

踢飞要凑上来的怪人，尚相桀架起姬秉臣转身面对断崖，问道：“跳不跳？”

姬秉臣不假思索道：“跳。”

怪人趴在岸边游离，独独不敢跟着往下跳。

虽然没有知觉，但是动物都有怕死的本能。

可惜呀，怕错了地儿。

尚相桀跳下来才知道这断崖就是“长”得吓唬人，稍稍加点儿灵力作缓冲就能安稳落地。虽然看起来很深，实则是因为崖底雾太大，瞧不见底儿。

摘了些野果子回到山洞，姬秉臣还在昏睡。

不知为何，今日的姬秉臣格外虚弱。

察觉动静，姬秉臣睁开眼：“回来了。”

尚相桀咬了口红果子，酸涩的不行，又咬了口黄色的果子，点点头，递给姬秉臣。

“给。黄色的甜一些，你不啃我啃过的那块地儿就行了。”

姬秉臣接过黄果子，火光映在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上，倒显得气色红润许多。

尚相桀道：“阿臣，谢谢你啊。”

做了他背后的眼睛。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吧？”姬秉臣道。

尚相桀嘿嘿一笑，姬秉臣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嘶”的一声。

“怎么了！？”尚相桀急道。

姬秉臣摆摆手：“许是那些怪物利爪上带毒......”

尚相桀又自责又心疼：“对不起阿臣......”

姬秉臣摇摇头：“没事的。”

山洞外传来了奇怪的交谈声，尚相桀面色一白：“它们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果不其然，洞口进来一大群嘴角咧到耳际的怪人，起初还在用着自己的语言巴巴拉拉交流，一看到尚相桀和姬秉臣二人，马上噤声，露出和先前在断崖上方一模一样的神情。

山洞空间狭窄，怪人一方人数众多，他们两个人体力都没恢复过来，更别说姬秉臣还带着伤。

“阿桀，”姬秉臣突然道：“我们是好兄弟吗？”

尚相桀奇怪道：“当然是好兄弟啊，阿臣，你为什么这样问？”

怪人一步步逼近，姬秉臣站起身，做好奋力一搏的准备，道：“我不想我们是好兄弟了。”

尚相桀：？？？

没有追问的时间，怪人一拥而上，小小的山洞成了战场，二人只支撑不到半刻钟，额头上冷汗涔涔，实在快倒下了。

“你们俩，方梯山是白进了吗？这么快就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