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道:“沉脸都是因为你!不许喝了!”
裴卜心舍不得放下酒,还想打个商量,就见莫莫狠狠的盯着她,如果她敢再往嘴里灌上一口,莫莫就要扑上来砸了。
莫莫一字一顿道:“不!许!喝!了!”
裴卜心撇撇嘴,放下酒壶,嘟囔道:“不喝就不喝,好凶哦。”
“蓁蓁呢?”裴卜心问道。
莫莫从小便跟着她了,两人情同血亲。蓁蓁则是她亲自带回裴府的丫头,小家伙当时明明跟她一般大,却流落街头无所依。
莫莫道:“还叫蓁蓁呢,蓁蓁现在是少家主了,不是你的蓁蓁了。”
裴卜心嘟嘴道:“瞎说八道,蓁蓁就是蓁蓁嘛,你还不是叫她蓁蓁。”
蓁蓁只是认祖归宗,又不是和她们绝交。
“叩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道:“小姐,角鼓乐的演奏班子到了。”
裴卜心大喜,道:“快,让他们上来。”
多日丝竹管弦之声贯耳,日子越过越颓靡,身子懒懒不堪动,太需要号角擂鼓之声来振作精神了。
鸣茄、号角、鼓点声交织,生生将这酒仙居变成了“两军交战之地”,裴卜心热血澎湃,随手抽了墙上挂着的装饰剑舞动起来。
剑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廉价。
莫莫实在不明白,这样的货色怎么能被挂到酒仙居六楼的。
裴卜心倒舞的高兴,剑刃破空铮鸣,银光粼粼,看起来可比挂墙上名贵多了。
赤红裙裾随着动作摇曳飘荡,发丝在空中形成长长的弧线,时起时落如大浪起伏。
裴卜心越舞越快,剑闪如电,倏地擦过莫莫耳畔,其身后窗百米外的大槐树应声作响,乍看起来却没什么变化,好端端立在那儿。
然若眼力正常,不难发现那颗三人合抱粗的槐树中间,多了个圆润润、规整整、鸡蛋大小的通透窟窿,切面光滑,跟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莫莫司空见惯,面无表情道:“那是才搬来的西平郡李家,那颗槐树是李家千里迢迢运到上庸郡来睹物思乡的。”
裴卜心做了个漂亮的收尾动作,带着醉意道:“嘁,我裴家怕他吗,给他十七八棵大槐树就是。”
莫莫道:“有些东西,不是赔不赔偿的问题,万一这颗槐树从小陪主人长大,跟主人差不多年纪呢?纪念意义非同小可。”
裴卜心捂住莫莫的嘴,道:“你又来了,又来了。”
又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嘟囔着:“王八念经,不听不听不听。”
莫莫用力掰开裴卜心的手,道:“不行,别想趁着喝了酒混过去,该听的东西我一定要讲给你听。”
话音刚落,见裴卜心捂着胸口,眉头紧皱,神情古怪。
担忧道:“你怎么了?”
裴卜心道:“我......我想吐......”
酒喝太多,又舞起了剑,此刻酒水涌到喉咙,腹里翻江倒海,难受的紧。
莫莫道:“我去叫人给你煮醒酒汤。”
语罢急急推门而出。
裴卜心压着喉头那股恶心,实在是忍不住,就着花盆哇哇的吐了起来。
吐完神清气爽,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感觉又能喝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