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以为他们现在只是单纯地在讨论样貌该不该成为择偶标准,顾淮云却回到最初的话题,“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品?”
所以她在抓瞎啊,她在赌啊。她在用自己的婚姻换那只企鹅的起死回生啊。
但是这种话她能说吗?
不能说。
可是不说,顾淮云一定也能猜得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他不会这么问。
“顾先生,”陶然的手心里冒出一点点冷汗,情急之下左手臂的伤口不小心碰触到毛毯,火辣辣的疼,嘶的一声,紧接着说道,“顾先生,如果你觉得不妥,随时可以解除我们的婚约。”
“我是说、是说……”
说什么,陶然竟一时语塞。跟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陌生人,真他妈的累。
“陶然,”醇厚得跟浓得化不开的一团墨一样的嗓音暂停了陶然语无伦次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妥?”
“……”
他确实没说过,但他刚才那句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以后别胡思乱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心里排了一个顺序的?企鹅第一,顾淮云的意愿第二,而她自己的婚姻和感情被她放在了最后。
不是那个人,她的婚姻、她的爱情,都像那截可有可无的阑尾,一点也不重要。
可是顾淮云的这句叫她别胡思乱想的话,让她有了一点点错觉,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有可无。
“谢谢。”
没头没尾的道谢,顾淮云不置可否,话锋更是转得陶然措手不及,“你对未来老公的样貌有什么样的期盼吗?”
期盼?
陶然回答不出来,她没见过顾淮云更是不敢随意回答。
万一,顾淮云长得很……难以描述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个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网上找不到他的一张正面清晰照。
“你应该是有的吧,不然你也不会来顾氏找我了。”顾淮云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里夹着浓浓的促狭,陶然一听就听出来了。
既然这样,就别怨她了,“是啊,我就是怕我未来老公太丑太老了。”
“陶然。”
“嗯?”
顾淮云的语气变得犹豫,“其实我们见过面的。”
“……”
见过面?
在哪里?什么时候?她为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哑住,顾淮云重新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我的长相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