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帝果然允了傅德厚所请,让他在家守孝。
京城人听得直笑。
若傅老夫人泉下有知,只怕要气得要从棺材板里爬出来,打死这个蠢儿子了。
而等到傅德厚意识到自己错失了什么,找到吏部,想再回到官场的时候,遭遇了直击灵魂的一问。
想当官,请问你有功名吗?
没有功名,又失去了家族爵位,你凭什么回到官场上来?
对啊,皇上之前是给了你官职,可是你自己不去,要回去当孝子的。官场上可没有守孝,就能保留职位这一说。
这会子想回来,也行。
出门左拐前行,那儿有贡院,从秀才功名开始考起吧。
傅家这摊子烂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只是让京城权贵耿耿于怀的是,他们还没撕出个胜负来呢,皇上怎么就快刀斩乱麻,把案件了结了?
不过德阳长公主,与宁王府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回头宁王那个被流放的混帐儿子,又莫名其妙死在了流放地。
他是在附近的山林里迷了路,被一只本不该出现在当地的黑熊,追踪了三天三夜,最后活活吃掉的。
死状凄惨无比,还尸骨无存。
旁人都说是他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可宁王非说是德阳长公主做的,还闹到皇上这儿。可苦于没有证据,德阳长公主又抵死不认账,皇上也无法主持公道。
自此,宁王和德阳长公主及她背后的萧家,冲突不断。宗室们也各有交好,各护一边,渐渐也就分裂开来。
倒是薛父独自提着酒,到薛大姑娘和外孙坟上,去祭祀了一回,很是洒了一场老泪。
闺女的仇,总算是报了!
这么多年的憋屈隐忍,终于可以吐一口恶气了。
只待归了家,薛母夜里方敢悄悄问,“这事,是不是你和慎儿做的?”
薛父不肯告诉她,只道,“总之是个好事,你管他谁做的?好生保重身子,多活几年,享享清福是正经。”
薛母心里有了数,忍不住也落下泪来,“我是要好好活,我还得看着慎儿成家立室呢。哎,那么好的林姑娘都嫁人了,他还不知着落在哪儿!”
这个没办法,谁叫你儿子比不过人家?
想起那个“人家”,薛父也操心起来。
因为燕成帝下的第二道圣旨,就是给汉王殿下的。
不是指责他的婚事,皇上好象压根忘了这事。只是命汉王去青州定州几处,巡查水利农桑,监督秋粮入仓。
还说要是今年巡查之后,明年出了问题,那责任都是他的。
这,这不成心找事么?
要是明年风不调,雨不顺,难道也要汉王殿下背锅?
世人都在猜,皇上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故意拆散小两口?
可这种事,也不能挑出皇上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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