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主任问：“你来南城了？”

对方“恩”了一声，“我正在洗浴中心，备了好久，我们边泡澡边聊？”

黄主任说：“叫上老闻？”

对方笑：“当然，我们在他的地盘泡澡，他不来作陪，像话吗？”

黄主任略一沉吟，点头：“行，我现在收拾一下过去，对了，我刚做了个长手术，这会子晚饭都还没吃呢，你让老闻给准备一下，不然我可没有力气跟你谈事情。”

对方应下：“放心，好酒好菜，等着你呢！”

黄主任又跟对方调侃了几句，因为时间太晚，也不敢说太久，很快就挂了电话。

黄主任喝掉自己手中的茶水，跟着站起了身，脱掉自己的白大褂，拿出自己的棉服外套穿上。

正打算拿了钥匙走人，房门突然被敲响，黄主任怔了下，说了声：“进来。”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竟是慕怀瑾。

黄主任心情顿时变得好，问了句：“怎么？有事找我？”

慕怀瑾抿了下唇，这次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黄主任，您觉得异人是不是就不该存在？”

黄主任说：“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该不该存在，存在即是合理……但是小慕，若你真的要我必须给一个我认为的答案，我觉得异人没错，但为了社会大同，纯种异人的确不应该存在。”

“可如果存在了呢？”

黄主任说：“不是早就灭绝了？唯一可能没有灭绝的，就是现如今销声匿迹的巫族，可按照巫族人的性格，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就算出现，也应该是以最普通人类的出现，毕竟相对于狼人和吸血鬼，巫族人应该是更善于隐藏自己的。”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了呢？不是过去，我是说现在……现在，如果出现了一个纯种异人，他怎么办？按照您的想法，他似乎除了灭亡没有别的路可走，那他怎么办？”

黄主任怔了下，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是说现在还拥有纯种异人吗？你知道在哪儿？”

慕怀瑾眼眸微闪，过了会儿后，才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弄清楚。”

可惜黄主任是个经验丰富的人，身边什么人没见过听过，听着慕怀瑾这么说，内心当即已经判断了七七八八。

他也不避讳，直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区域山他成功了？他培育出了纯种异人？”

慕怀瑾想否认，可已经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修改，对方又不是傻子！

慕怀瑾却没说话。

好在黄主任也没有特别追究，他说：“如果真的存在……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那这孩子也实在太可怜！”

“可怜吗？如果它他是我狼族人，那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拥有狼族所有的一切。”

“金钱，财富，说一句唾手可得，真的不夸张！这样子算可怜吗？”

黄主任说：“当然算，金钱财富，往往也代表着期待很大，尤其你说对方尚未成年，哪有那么多的浪漫情怀，他大概只会觉得压力，因为他拥有的那些，都是你们给的，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就算他想要，要这些的同时，他就得对整个狼族负责，甚至对狼族的发展负责，他若有点责任心，大概都不会觉得轻松，再加上你所知道的危险……”

慕怀瑾这次真的说不出话了。

黄主任道：“我没法去说你老是做的这些是正确还是错误，等你长大了，等你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你大概就能体会将自己孩子变成所谓怪物，是一件什么心情。但是小慕，异人真的不该存在，也不能存在。”

慕怀瑾一双眼睛看着他，半晌回不过来神、

黄主任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慕怀瑾略点了下头，目送着黄主任离开。

黄主任果真走了，一胡话都没有，或者，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吧。

……

周一早上，阿玖去上学，走出巷子时，居然发现了杜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