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两人的脚步声，以及，心跳声。

“一直是这样吗？”杜斯年突然开口，说了句。

阿玖微怔，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杜斯年侧眸看她，那张英俊的脸被灯光和雨水映衬的湿润而柔软。

“你的体质……穿成这样，难道不是为了避免不小心与人接触到吗？”

阿玖眼眸颤了下，垂下头，伞面下滑，杜斯年只能看见她微微攥紧了手中的伞。

“唔……”阿玖的声音很轻，混杂在嘈杂的雨声和不远处的车声里，显得不大清晰。

但杜斯年听到了。

她说：“还好吧……习惯了。”

杜斯年轻微皱了下眉，习惯了吗？

他是狼人，但除了一些特别情况，与人接触时很少会被发现，阿玖这个样子，被发现的可能性自然比他要容易的多。

他觉得自己孤独，可眼前这个女孩，却好似应该更孤独。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杜斯年沉了一口气，说：“那么，不觉得累吗？”

阿玖这次回答的很快：“也……没有吧，周围人都对我很好啊，大家都很好，我很喜欢大家……所以，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挺幸福的……”

尤其来到这里，来到云镇，认识那么多的人，认识你……真的，挺幸福的。

“而且，知足就能常乐啊……”阿玖笑着补充。

知足常乐么？

杜斯年垂着眸子，眼底的一片沉黑被浓密的睫毛遮住，以至于无人注意到他眼里的一丝迷茫与朦胧。

他没有再说话，很快两人再次拐入了一个巷子，没几分钟，便到了阿玖租住的院子前。

有灯光透出来，阿玖想，母亲一定在等自己吧。

“谢谢你。”阿玖说。

杜斯年淡淡“恩”了一声，又说：“走了。”

然后，就真的走了。

他没有开手机照明，撑着一把暗色的伞，身影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阿玖在门口站了许久，一直到里面传来母亲的呼唤：“阿玖，是你么？你回来了？”

阿玖眸子轻颤，忙应了一声：“哎”，然后打开门锁，进了门。

杜斯年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他觉得头没有此前那么疼了，大脑都清晰了不少。

也许是此前吃的药起了作用吧。

他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脑海中想起阿玖先前碰触过自己额头，手又放下去。

阿玖的手晚上不会那么冷，但依旧是凉的，那种温度贴上额头的时候，很舒服。

“喵呜”正在这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杜斯年凝眉，是之前的那只猫。

他顿住脚步，伸手将猫整个的提了起来。

黑猫四只爪子乱扑腾，嘴里“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很显然在抗议。

明明四周昏暗，但似乎是雨水的作用，杜斯年的眸子比寻常清亮了不少，他盯着黑猫那只黝黑的大眼睛，一人一猫就这么对视了几秒。

然后，他带着点威胁的说：“再有下次，我拔了你的胡子！”

黑猫抖着胡子，声音低低的，像是很委屈的，“喵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