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走在荒无人烟地沙漠里,身上穿的是染红了的新衣,手里拖着沾了血的剑,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沙漠中,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她就这么慢慢地走,慢慢地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杀了公主!”背后突然出现的士兵冲着她奔来,她满身疲惫,却又熟练地挥着剑刺伤着每一位前来送死的人。
血滴落在沙土中开出妖艳的花。
“为什么?”她眼底满满地绝望,整个人摇摇欲坠:“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是...罪人!”刺穿胸膛的士兵用最后的力气侮辱她。
“我不是!”她疯狂地辩解:“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干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不是......”
“斐然君,你瞧瞧这是怎么了?”天神守在榻前心急如焚,这丫头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
斐然实在瞧不出原因,只知道她被困在梦魇久久不醒,把位子让出来叫容川去看看,容川也说不出个究竟,只有先传输真气到玄音体内,保持她的气息不紊乱。
容川知道玄音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从上次出事开始,昏迷,受伤频繁发生,神秘的锦袋,忘川的曼珠沙华的味道,莫名的幻听,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设计好的轨道,引导她步入陷阱,制造混乱。虽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虽然没有找到病因,但没过一会儿,玄音便幽幽转醒。
“老爹,你放心,死不了。”玄音捂着脑门,睡了太久脑子有些犯晕,又听着天神在耳边的碎碎念愈发头疼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天神打断:“你最近不许出去乱跑了,好好养病听到了吗?”
玄音捂脸,她这个老爹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
“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天姬殿下说。”反观容川,表情严肃,似乎有什么心事,此言一出,让天神很紧张:“是不是我女儿落下后遗症了?”自从几个儿子战死,他就格外宝贝这个幺女,生怕磕着碰着,重蹈覆辙。
“出去!”容川没有解释,只是又强调了一遍。
天神的火气蹭蹭往上涨,好在斐然在一旁拉走了。
玄音不知其意欲何为,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你什么意思?”
容川瞥了她一眼,坐在她对面:“我打听过了,你去过忘川,还找过那只猴子。”
“你调查我!”玄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我希望你可以说实话,邪灵是不是找你了。”这只是他的推测,邪灵差点突破封印的同时玄音病了,他当然不希望这事真的,但偏偏邪灵找到的寄生容器是那只花瓶,他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就算不是她造成的,这件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怀疑我?”玄音觉得很讽刺:“我跟你合作了这么久,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想到在你心里是这么看我的!”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合理的推测。”容川解释。
玄音觉得很好笑:“我承认我平时不太靠谱,也没有你们心系苍生,心怀大义,可我玄音也不会出卖灵魂!”
玄音看上去并没有说谎,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是有些过分了,容川道歉:“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为此感到抱歉,我们是朋友,不该怀疑你的,还有......答应你的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
“咳咳...”玄音的烧并没有退下去,她这么一气更加不舒服了,一时半会儿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咳得很厉害似乎见红了。
容川四下打量这个房间,闺房总是花里胡哨的,就算是玄音也不例外,他早就觉得胭脂香粉的味道很是刺鼻,门口种的花也是杂七杂八的,光好看一点用处都没有用:“这里不适合养病!”他点了玄音的睡穴,让她能好好休息,俯身搂上玄音的腰抱起来前往他的碧落净池,没有比那里灵气更纯净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