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呵,热闹了。”
在此之前,金寒池原以为家门不幸的就只有自己,现在看来,叶君霖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而齐孤鸿从两人的三言两语中探知了个大概,原来,之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日本人不再对着他穷追猛咬,说起来还要感谢叶景莲。
“你和日本人合作,难道没想过叶家会落到何等境地吗?”
叶君霖很少如此怒气腾腾地对着叶景莲咆哮,这一利喝下来,倒是让叶景莲一时间没了脾气,他别过头去躲避着叶君霖的目光,嘴上闷声不响,就是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说,叶家门徒因此而亡,章杳落得这样下场,就是你心中所求?你要看着所有人都死在你手上才肯罢休?”
“这问题要问你自己!”叶景莲突然腾地起身,指着叶君霖的鼻子道:“这叶家族长你做不了放手便是!偏要让自己死在这位置上才甘心吗?”
两人之间的争吵不免令齐孤鸿有些茫然,倒不是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因何争吵,只是,或许是因为齐孤鸿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尚且不知道手足之间也会争斗如此。
“若是叶家灭了,这蛊族都灭了,你是不是就甘心了?”
叶君霖这一句满是哽咽的话,令房间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叶景莲静静地望着叶君霖,他仿佛是在思考,又或者是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酝酿着说出来的勇气。
“是,”叶景莲咬着牙,艰涩的声音之中满是决绝,“没有这蛊族,我就满意!”
话刚说完,仿佛是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已经针对了房里的所有人,叶景莲猛地推开叶君霖,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
这是叶君霖的温香阁,也是叶景莲所拥有的叶家,他就这么走了,仿佛已经打定决心永远都不肯再回来。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算金寒池和齐孤鸿,在这时候也无法发话安慰叶君霖。
然而,门外的脚步声刚冲出去几步,却突然失了力气,叶景莲在走廊中停下来,半晌,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杳哥?你……你还好?”
“你要走?”
“我……”
章杳是唯一一个能让叶景莲感到惧怕的人,说起惧怕这个词,可以说,其缘由差不多都来自两点,要么是在生死关头,为求生而发的惧怕,要么,就是生怕不能从对方身上获取利益而生的惧怕,而叶景莲之与章杳的,自然是后者。
叶景莲一直认为章杳是唯一一个能拯救叶君霖的人,非常抱歉,虽然能力不相上下、家世又万般显赫,但金寒池偏偏就不在叶景莲的考虑范围内,论其缘由,乃是未经男女之事的叶景莲平着本能认为金寒池这种人注定了花天酒地难以从一而终,他想要的那个人,必须能给叶君霖一个稳妥平定的未来。
且不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总之,叶景莲就是惧怕章杳的,在看到章杳的瞬间,他之前的所有怒气便完全被畏怯所驱散,他诚惶诚恐地上前拉着章杳细细打量,“你的伤……”
叶景莲的确是出自真心,真心不希望章杳就这么死了,然而,就像刚刚他与叶君霖相对的一幕一样,当叶景莲满心关切地望着章杳时,得到的却是又一句冷冰冰的答案。
“我听说你想走。”
“嗯?”
“要走就快走吧,趁着我说的是走,不是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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