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池不似盲丞会未卜先知,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凭借的,是他怎么说呢,该说是他对世界的了解?还是说该归功于他自幼看过的史书?
金家本族虽然不肯让血脉加冕为王,但是他们对后代的培养较之历代皇亲国戚受到的培养不相上下,甚至更为严苛,年轻时的金寒池对此甚为不解,他问父亲,既然金家从未欲图让他掌天下,他又为何偏要学什么权谋运筹、纵横捭阖。
直至如今,金寒池都清楚地记得父亲当时说过的话,他说,金寒池将来要做的事情,远比做皇帝更难。
话扯远了,说说金寒池的问题吧,他之所以猜测叶君霖要来上海,那是他从史书上看来的经验,历代王朝兴衰存亡之历程各不相同,但归结根源都大同小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管在大国还是小家,都是共通的道理。
巫蛊五族也是一样,这五族看似互不相干,但是,在遥远的当年,历代族长曾相聚一处达成共识,他们是蛊族,不同与常人,如历史上的番邦外族没什么区别,从数量上而言,他们是弱者,这就意味着在遇到危机之时,五族必须站在一起,一致对外。
如今,那合久必分的时刻即将来临,金寒池能感觉到自己来上海并不只是因为那只匣子和金顺的死,在这背后是另一种力量,正在无形之中将金寒池,以及其他四族,卷入这个上海滩。
只不过,当金寒池预测着其他人将会以何种方式有所举动时,唐鬼正在谋划着离开上海。
情况今非昔比,不似当初身无分文来上海,当唐鬼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他现在拥有的东西很多,城郊的宅子,埋在地下的金子,跟着他走南闯北刑三、魏大锤和瞎子,还有那个拖油瓶齐孤鸿。
所以,自己该怎么回舍昂?唐鬼意识到自己似乎已不再是当年的孑然一身,拥有太多东西竟然也是某种烦恼。
唐冕要求陪唐鬼一同前往舍昂,虽然心有不愿,不过细细想来,唐鬼发觉这家伙知道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唐家的情况,且不说到底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唐鬼都需要他。
除此之外,唐鬼不打算带别人同往,他去的是舍昂,可以说是守汶那小子的地盘儿,那个小寨对唐鬼来说最大的困扰也不过是灯油不多,不够他在房里大点通明灯,但是上海就不一样了,章杳就在上海,凭他一个孤零零的齐孤鸿,简直就是案板上的羔羊。
将刑三和魏大锤留下倒是不难,至于那个瞎子嘛
思绪轮转之间,唐鬼的脚步已经到了城郊的宅邸附近,他走到巷子尽头,转过最后一个转弯,然后看到唐鬼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住的地方,狭窄的巷子里排满了黑色的小轿车,还有不少人围在门口,大部分都是唐鬼不认识的人,身着羽织和服的男人站在门**谈着,鼻子下面那两撇小胡子看着就让唐鬼感到不舒服。
都是些日本人。
按理来说,大量出现的日本人应该让唐鬼感到警惕和危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周遭的气氛并没有让唐鬼感到紧张,而是一种巨大的困惑,他能从气氛中感到喜悦,男男女女脸上挂满喜色,仿佛是在参加一场大婚,是的,挂在门上的大红灯笼和门口的一张喜垫让唐鬼意识到这的确是一场大婚。
有人要结婚,就在自家,唐鬼的眼睛瞪大如牛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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