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在人群中飞驰,于金寒池而言,好像一场刺激的游戏,但背后的齐孤鸿却是胆战心惊,生怕冲撞路人。
然而跟在金寒池的背后,仔细想想,齐孤鸿突然觉得自己这份担忧着实好笑金寒池越是肆意,周围的路人越是畏怯,自然会躲着他,反倒是自己这般小心翼翼,令路人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既对他再无半点提防,恨不得在路上横着走。
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好像孔明锁环环相扣,人强我弱,人弱我强,高低胜负不必言说,一举一动之间已有定论,就比如说,金寒池在自己面前的恣意放肆。
狂奔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纵然汕头城规模不但也走遍了大半个城,他们显然已经远离了繁华地带,周遭的商铺酒肆也渐渐稀落起来。
金寒池的马就这样猛地停在一个巷子口,齐孤鸿的马好像早已有所感知般,也是猛然停下,差点儿将齐孤鸿从背上甩下来,见他那狼狈模样,金寒池哈哈大笑道:“我早说了,那是玩乐蛊,下在马身上,就会指挥马儿往好玩的地方跑,由不得你指挥。”
直到这时齐孤鸿才发现,刚刚一阵狂奔中,这马似乎的确也没听从自己的指挥,虽然认定那蛊肯定不是用来找什么吃喝玩乐的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刚刚必然是蛊虫在操控这两匹马。
几乎是在金寒池翻身准备下马的瞬间,休伶的身影也从院墙上飞身落下,好似猫儿一般悄无声息落在地上,起身时正扶着金寒池的胳膊,她朱唇紧闭,严肃地对着金寒池点点头,金寒池顺手便将缰绳交给休伶,“你就不要进去了。”
休伶愣了一下,有些担忧道:“主人”
金寒池不满地“啧”了一声道:“我们要去的是男人享受的地方,你跟着像什么话!”
说罢,金寒池转身热络地揽着齐孤鸿的胳膊,不由分说便拽着他往巷子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给你说,这地方可好玩了,简直是男人的天堂。”
说是要去花柳巷,齐孤鸿心里还有些紧张,从小到大,齐孤鸿还从未去过那种地方,只是不愿在金寒池面前露怯,硬着头皮也就跟去了。
金寒池带着齐孤鸿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绕了几圈儿,起初齐孤鸿还老老实实跟在金寒池身后,但是走了一阵后,齐孤鸿发现金寒池每次走到转弯的地方,也是在四下顾盼,看样子他也不熟路,不免警惕地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要去哪儿啊?”
“这是当然”金寒池没看齐孤鸿,仍旧在踮脚探头,语气也有些没底气,就在这时,金寒池的目光看到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男人,立马道:“就在这边!”
说罢,金寒池拉着齐孤鸿在小巷里快步狂奔起来,这家伙太过孩子气,齐孤鸿忙不迭道:“你慢着点儿,那地方又不会跑了。”
“这可说不准,要真是跑了就找不到了!”
金寒池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不等齐孤鸿明白他的意思,人已经被金寒池拽着,绕过一个转角。
那座红色小楼就在逼仄的巷子尽头,小楼面积不大,共有三层高,每一层飞檐四角都有栩栩如生的角雕,圆木梁柱刷着红漆,刻着精致纹路,二层和三层的回廊上飘着红色的轻纱帷幔,隐约可见房内的旖旎灯光和曼妙身姿,虽然相距还有十来米远,已经能听到小楼内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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