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文沉默了，过了很久很久，杜门几乎都要觉得张志文是不是死过去了。

张志文才缓缓开口道：“无限趋近于0！”

“你看，你这不是很清楚吗？成功率为零的手术，为什么要去做？”杜门疑惑，不解。

“我没有办法了，我必须要尽快手术，哪怕最后变成使用人工心脏，万一我运气好，没有死呢？”张志文的情绪很激动地说道。

“如果死了呢？若薇还想和你一起去海洋馆呢。”杜门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可能陪不了她去海洋馆了，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给若薇做手术的时候，也在想着论文的事情，结果差点害死若薇。”

张志文失魂落魄地低头，看着白色的床单。

“如果还有愧疚的话，那就活着去弥补吧，我会治好你的。”杜门很认真地说道。

“我也想活着弥补一切啊，可是——”张志文哭着说道。

“我说我会治好你的。”杜门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杜医生，我知道你可能是天才，也有着很大的背景，但是治好我？你可能还不明白Ⅲ型IVCTT是一个什么概念。”

张志文摇了摇头，并不相信杜门说的治好自己的可能性。

“相信我，我可以救你的，蒋莹教授的那次手术是我做的。”杜门透露了一个消息。

张志文瞪大了眼睛看着杜门，没有想到杜门居然会说这件事情。

要知道蒋莹教授那一次的病情，几乎让所有人都意外，没有人敢接受那一次的的手术。

听说最终还是在王学路院长的操刀之下才完成的。

但是现在杜门居然告诉自己，那是他完成的手术。

“这不可能吧，你怎么会？”张志文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但是说着说着，却猛然反应过来。

因为王院长的身体能不能坚持那么久的手术时间，都是一个未知数。

“真的是你？”张志文问道。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若薇的手术也是我完成的。”杜门再次说道。

“不是，不是林岚吗？”

“你的院长权限应该可以查到林岚那一天的排班表，林岚当天不值班。”杜门也是后来才想起来，这一点的破绽。

张志文沉默了，虽然还没有验证，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恐怕真的是完成这两次手术的人。

这么年轻，这么有潜力的天才。

如果早出生个十几年，现在有个三四十岁，自己二话不说也就答应了。

张志文看着杜门，叹了口气。

“觉得我太年轻？”杜门笑了笑。

张志文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也是默认了。

杜门走出病房，找了一把手术刀握在手中，回到病房。

“那你觉得现在呢？”杜门问道。

张志文看到杜门的手中拿着手术刀，一阵心慌。

“你该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张志文被吓得缩在了后面。

“你觉得现在的我，可不可以给你做手术。”杜门再次问道。

张志文这才打量起了手中拿着手术刀的杜门。

整个人和手术刀仿佛融为了一体，本来稚嫩的脸，现在看起来波澜不惊，像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站在那里，如同一块海中的礁石，散发着无时无刻都让信服的魅力。

这是为了手术而生的天才。

张志文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在这里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