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白身体微微颤抖,他伸手想要掰开了江以茉紧紧缠着的双手,可那两只手就像是黏在他腰上一般,怎么都弄不开。
“江师妹,别闹。”
“师兄,以茉没有闹,以茉喜欢你,初见那会,便爱上了,你的所有都像是刻在脑子里,怎么都挥不去,我知道,这就是爱,我爱你。”
江以茉贴着宁从白厚实的背,那颗坚硬的心变得无比柔软,双眸盈泪,她情真意切。
宁从白酒又醒了三分,三分醉三分痴,盛乐就跟走在他眼前似的,他掐着她的脖子,冷言冷语,她却装得如同惊弓之鸟,楚楚可怜地跟他说,缠着他便是贪恋他的美色。
这一刻,他清醒着。
“江师妹喝醉了。”
他掰开了那只手,头也不回离开了城楼。
江以茉跌坐在阶梯上,傻傻地望着天空,那些美好的时光在指尖流逝,回忆停留在心上。
还记得,初见时,他翩翩如仙,剑指天涯,无与伦比,他向来出手只需一剑便要了敌人的性命。当年,她偷溜下山,正巧遇上宁从白一剑杀了那一家三口,她为匡扶正义而愤然出手,一剑山庄以一剑致命闻名,她蓄力待发出了那一剑,却被宁从白轻而易举地闪过了,然后一剑又一剑,他就像逗小孩玩似的,十分轻松,而她急得满身大汗才发现地上那三人变成了三只狸子。
竟是妖物,她错怪了好人。尴尬得不知应该说什么,低着头,宁师兄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指点了她剑法。
那年,她十五,他十六。
宁从白下山历练,她便瞧瞧跟着一起闯荡,去过许多地方,杀了许多坏人,也救助过许多人,整整一年,两人相互扶持着前进。
她又怎不会心动?只可惜,芳心错付。
宁从白又何曾不心动过,只是深知自己有那一纸婚约在,他压制住了那份萌动的情,却不曾想,盛乐会那样猝不及防跌入了他的心,撞到了心尖上。
做酒楼的总是三更睡四更醒,盛乐牵挂着食材的准备,便早早起来收菜,摘菜洗菜,生活,一切都干得井井有条。
“我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宁师兄神魂颠倒,却不想只是个平凡的厨娘。”
江以茉扶着门,偷偷望着正认真洗菜的盛乐,不由地苦笑着,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剑被抽出半分就被一只手压了下去。
“江师妹何苦呢?”
安羡收回手,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江以茉他认得,从前见过一面,也明白她对小师弟的深情,对她也有几分同情。
“你若动手,这辈子,我敢说小师弟都不会再理你。”
“竟不想他会让安师兄替他守护她,她还真是幸福。”见到安羡,江以茉那颗不甘的心慢慢沉寂了,她强忍着眼泪,心痛,佯装优雅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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