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坡之下就是百官,除了从开封来的还有不少刚刚受降的本地官员,不多时老木头带着莫州刺史刘楚信到了高坡之。
“刘楚信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柴荣回道:“朕没什么吩咐,就是想向刘刺史请教此处地名。”
刘楚信指着身下的土地,“陛下是说身下的这处高坡吗?这高坡还真有个不凡的名字,据说名叫病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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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心里暗示,懂吗?”徐羡打掉徐朗的手斥道:“再掏就把耳朵给掏聋了。”
徐朗苦着脸不停的用手指望耳朵里面捅,“父亲,孩儿仍是觉得耳朵里面还有虫子,你再给我看了一看,不然等他钻到我脑袋里,吃了我的脑浆子就真的死了。”
“那只蚰蜒已是给你夹出来了,哪里还有虫子!再说虫子从你左耳钻进去的,你掏右耳有什么用。”
“哎呀,难不成那虫子已经从左耳跑到右耳了,孩儿这回真的要死了。”
“再瞎嚷嚷,不等蚰蜒吃了你的脑浆子,叫人发现了老子马砍了你的脑袋!”
徐羡诈唬一番,徐朗总算是闭了嘴,接着听见猱子喊道:“诸位兄弟可以松口气了,那伙放羊的契丹蛮子已经走了。”
小小山谷里面,立刻响起一阵出气之声。徐羡从草从里面钻出来,摘掉身的草叶子,看看昏黄的天色,抬脚提醒还在打鼾的麻瓜,“都起来了,该吃的该喝,咱们接着赶路,今夜应该就能赶到燕山附近!”
钱百万不愧是在草原东奔西走做过买卖的,不论山川地形还是牧民常放牧的草场都摸得一清二楚,堪称是草原的活地图。
按照他的指点,五千多人马昼伏夜出悄悄的摸到燕山之北,这个过程既没有惊动平州的军民,也没有惊动草原的牧民部落,比徐羡预想中的顺利许多。
除了因为他们谨慎,令一个原因便归咎于这个时代地广人稀的大环境。举个例子,柴荣收河北三州十七县,总共得了不到两万户百姓,更不用茫茫草原是个什么情形了。
大魁甩甩手里的干瘪瘪的布袋子对徐羡道:“令公俺的干粮已是完了,今日没的吃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便有无数人跟着叫苦。
“俺只剩下半个蒸饼了!”
“我也没有吃的了,这么下去就算咱们真的碰辽国骑兵也没法打仗!”
“是啊!总不能叫咱们和马儿一样吃草吧!”
……
徐羡看看钱百万道:“钱掌柜,想想办法!”
钱百万一摊手道:“令公,这可就难为我了,就算把小人分食了,也不够两个人果腹的。嗯……令公想要吃的也不是没有,刚才山那边的羊群就足够这几千人果腹的。”
大魁凑来道:“就是,俺看着那些肥羊已是流了半晌的口水了,衣领子都快湿了。”
潘美也道:“吃不饱饭,不用打仗便已经饿死了,这风险不得不冒。”
“那好,趁着现在天色未黑,尽快动手吧,务必不能叫一人逃脱!”
这几日昼伏夜出众士卒吃够了苦头,连一顿饱饭热汤也没有,眼下有肥美的羊肉可吃自是急不可待,众人纷纷马,分作两拨朝着牧民的营地围了过去。
这不过是个百十人的小部落,其中的成年的男丁已经被征发打仗去了,剩下的不过是老弱妇孺根本没有什么战力。
数千精锐骑兵分作两拨顺利的向这个小小的部落合围,连一只羊都来不及跑掉,强壮的妇人领着半大的孩子向他们射箭,轻飘飘的箭矢落在质地坚硬的盔甲不过留下一个浅浅凹痕,转眼又被四周呼啸而来的箭矢射程了刺猬,连一声惨叫哀嚎也不曾发出就命丧黄泉。
一条大狗狂吠着越过栏杆,灵巧的躲避着箭矢,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徐羡冲了过来,尚未到跟前银光一闪,被一支长枪钉在地,四肢抽搐着发出嘤咛惨叫。
麻瓜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将狗的尸体高高的挑起,“嘿嘿……今天有狗肉可吃了,俺的,这是俺的!”
潘美望着徐羡脸复杂的神情,嗤笑道:“外头人都说令公阴狠手辣,竟对几个契丹蛮子心生同情,真实令卑职费解。”
徐羡道:“我只是觉得他们都是平民百姓,不该遭此劫难,虽是我下令所致,亦不妨碍我有怜悯之心。”
潘美却冷笑一声道:“令公怕是不知契丹人作为,当年杜重威引耶律德光南下,十余万人契丹大军犹如蝗虫过境,从镇州到魏州,从开封到洛阳,可谓是赤地千里。
男子被杀于野,女子被淫于市,垂髫小儿被挑于旗杆之,死难的平民百姓不可计数,即使逃回草原时亦不忘掳走无数男女为奴。
这样的苦难,对燕云百姓来说已经长达百年之久。况且契丹人没有军民之说,平时放牧战事为兵,这样的半大孩子,只要再过个三四年就能南下劫掠。至于这些能生会养的妇人便更该杀了,杀一人便少几个契丹士卒,乃是无量功德。”
徐羡点点头道:“似是有理,听你这般说我突然胃口大开,大魁看看有没有小牛,割两斤后腿肉来给我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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