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志得意满,胸有成竹向潘素玄走来,仿佛二人已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双儿见状,喝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俞宏诡谲一笑,道:“小丫头,你别着急,等我先送你的情郎上路,然后再来打发你。”
说话间,已来到潘素玄近前,右腿高高举起,对准潘素玄前额,便是一脚。
双儿一见,双拳迅猛挥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击俞宏后心。
拳还未到,俞宏已感觉身后劲风阵阵,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这丫头竟还有这么大的气力?我眼看着她帮圣者运功,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之久,本以为她体内的真气就算没有耗尽,也必所剩无几,哪儿想到她竟还有这么多的内力?!”
一时间来不及细想,急忙将腿撤回,纵身一跃,将这一拳躲开。双儿见状,上步跟上,又是一招“黑虎掏心”,这次是击向俞宏的面门。
俞宏不敢硬接,身形一转,再次闪到一旁。双儿这时已来到潘素玄身旁,双手探出,对准潘素玄大腿上“血海”、“承扶”两穴,连点了三次。
双儿内力深厚,这三下力透筋脉,潘素玄的双腿立即有了感觉。他刚要站起,忽见俞宏已出现在双儿背后。
“小心身后!”潘素玄高声大喝,只可惜为时已晚,只见双儿身子一晃,随后仰面摔到,人事不省。
潘素玄一见,大怒道:“俞宏,你个鼠辈!!竟然偷袭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俞宏冷笑道:“成王败寇,岂能有勇无谋?!少废话,留着大道理和阎王说去吧!”
话音未甫,已跃至潘素玄面前,右腿横扫,一招“落叶秋风”,直踢潘素玄的小腹。
潘素玄穴道刚解,身手尚不利落,只好向旁一滚,躲过此招。
俞宏一击未中,不容潘素玄有任何喘息,立即使出少林“十二金刚腿”,低踩、斜踩、扫腿、低踢,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如狂风暴雨般向潘素玄袭来。
俞宏心中明白,想要除掉潘素玄,此时是最好的机会!片刻后,潘素玄血脉畅通,行动能力恢复,自己再想杀他,势比登天还难。
潘素玄在俞宏猛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唯有不停在地上翻滚躲闪。俞宏见状,哈哈大笑道:“彩霞宫当真是威震武林,名不虚传!但这套滚地神功,便令人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潘素玄闻听,又羞又怒,本想愤然起身,与其殊死一搏,正这时,忽见不远处双儿的右手微微动了动。潘素玄心中大喜,看来双儿的性命暂时无碍,刚刚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现在我岂能不救她?
想到这,心情即刻平复,一边躲闪,一边暗中观察,寻找反击的机会。
俞宏见迟迟未将潘素玄拿下,不由得心生浮躁,一个没留神,一脚竟踢到了地上的石凳上面。
俞宏吃痛,腿法略有停滞,趁此机会,潘素玄双掌撑地,一跃而起,径直向俞宏扑去。
俞宏大惊,赶忙向旁一闪,潘素玄乘隙两个起落来到双儿身边,一把将其抱在怀中,转身便跑。
俞宏一见,高声喝道:“哪儿里跑?!”俯身便追。刚追出几步,忽觉脑后恶风不善,来不及细想,急忙来了个缩颈藏头,两把飞刀擦着头皮掠过,吓得俞宏出了一身冷汗。
潘素玄背负双儿全力狂奔,跑出约半里左右便被大火隔住去路,正踌躇时,忽听对面有人大喊道:“潘少侠是你吗?!”
潘素玄高声道:“没错!是马将军吗?”
来人答道:“正是得胜!潘少侠莫急,我这就派人扔绳梯过来。”
之前天启老人下令引燃雷火弹,马得胜等人便被瞬间燃起的大火隔在了宣政堂外。将军府中虽常备了沙土、水龙等灭火之物,但面对雷火弹却犹隔靴搔痒般毫无作用。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马得胜自知仅靠将军府中这些人手必然无法将大火扑灭,于是急忙派人去金陵府求援。李准闻讯立即亲点一千近卫军赶来增援,众人来到堂前,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也是苦无良策。
李准浓眉紧皱,思索片刻,对身边的军士道:“传我的命令,调攻城车与飞虎营来!”
军士领命,疾驰而去。约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听得阵阵“轰隆”声响,纷纷侧目观瞧,只见十二匹黄骠马拉着一座小山大小的轩车缓缓驶来,车上驮着一个硕大的撞木,撞木的前方用层层铁叶包裹,镶满了铁锥铆钉等物。
轩车行至宣政堂外停下,李准问道:“马将军,这外墙何处最为脆弱?”
马得胜咧了咧嘴,摇头道:“李大人,这你可难住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对建筑工艺一窍不通,你问我等于白问。这样,我给您找一个老仆人,他在府中已有三十余年,您再问问他?”
李准点头。时间不大,一个年逾六十的老头被带到众人面前,老头给出的答案却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据我所知,宣政堂的四面墙均是由北方的苦寒之地的黑土混上铁砂,再浇上十里长沟初春开化的河水,经百余天夯实而成。据说当时墙体建成后,曾从外地找来了十五名经验老道的工匠,分别发给他们铁锥、锤头等工具,令他们破墙。有能刺进墙内一寸者,赏银十两,否则便打二十军棍。各位老爷你们猜猜结果如何?”
马得胜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砸墙这么简单的事,别说十五个老工匠了,就算交给我手下的那群半大小子,我相信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他们个个都能把笔赏银领到手。”
李准却微微摇头道:“我猜这十五名工匠都挨了军棍,是不是?”
老头微笑道:“正如李大人所料,他们的确无一幸免,不过不是挨了二十军棍,而是每人八十棍。”
“八十?”马得胜惊奇道:“为何翻了四倍?”
老头道:“那是因为这些工匠不相信宣政堂的外墙能够如此坚固,因此每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面各试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刺穿城墙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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