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知道童嬷嬷这是在考她,立即回答:“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奴婢就跑,往人多的地方跑,要一边跑一边哭的那种,还要把自己弄惨一些,最好是倒打敌人一耙,动静也要弄大一些。”宫中利益关系错杂,谁知道对方的仇人是不是在伺机踩对方一脚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童嬷嬷赞赏的看了喜鹊一眼。
同二人道:“今日念在你二人是初犯,又主动认错,且娘娘又疼惜你们的份儿上,就不罚了。往后做事,需仔细谨慎,不要落人把柄。”
二人已经做好了抄宫规操到吐血的心里准备,现在听得童嬷嬷说不罚她们了,皆是喜悦得有些懵了。
看来童嬷嬷也不觉得她是个不近人情的。
二人回房的时候,也是跟宴之婳此前从广仁宫离开的状态是一样的。
晕乎乎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好像,原本披上了铠甲,拿上了战刀,准备奔赴一场尸山血海的战场,可到了战场之后蓦然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战场,而是世外桃源。
她们之前想的是,童嬷嬷和清婵她们是皇后的人,她们是竞争关系,童嬷嬷和清婵她们肯定会使一些手段抢夺宴之婳的喜爱,她们都已经做好了勾心斗角的心里准备。
后面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些小心思,就是在认认真真的伺候宴之婳,甚至还好心的教了她们许多。
宴之婳随着小苏公公到了勤渊殿,到了书房门口,小苏公公就及时止步,恭恭敬敬的同宴之婳道:“太子妃娘娘,殿下在里头等着您呢,奴才就不随您进去了。”
宴之婳心中更加慌了。
她入宫这么点时间就惹了皇上的人,不知道太子会不会以为她持宠生娇了。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小苏公公,小苏公公硬着心肠避开宴之婳的目光,他是不能跟进去的,跟进去非但帮不了太子妃的忙,只怕还会连累太子妃,而他自己也要受责罚。
宴之婳没办法,只能鼓起莫大的勇气推门而入。
书房的药味儿依旧浓烈得闷人,苏公公也依旧在外间伺候着。他见到宴之婳之后,含笑跟宴之婳行礼,然后指了指里间。
宴之婳原本是想跟苏公公打听打听君昭有多么生气的,但苏公公跟她行礼,君昭肯定听到了,她磨蹭着不进去,只怕对方的火气会更大。
所以她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苏公公不是没有瞧见宴之婳脸上的不安,却并没有提醒她。
宴之婳走到浴桶边,君昭依旧是昨天那样,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的模样。
她也就不出声,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浴桶边的小板凳上,见君昭额头有汗的时候就拿帕子给他擦擦汗。
宴之婳一直不开口说话,君昭觉得安静得有些不喜欢,开口问:“为何不说话?”
因为不喜欢这安静,泡在药浴里浑身又难受,君昭饶是再克制,声音里也能让人听出一些不悦。
宴之婳小小声道:“怕惹殿下生气。”
君昭睁开眼,宴之婳怎么就突然跟他客气了起来?
莫非是在母后那边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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