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骑兵的强悍不只拓跋烈和他的白狐军措手不及,就连率部赶往左右两翼的鱼俱罗和王仁恭也大吃一惊。
起初两人看到一万余鲜卑骑兵出城迎战,心中着实为河东骑兵担心,谁料,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五千余河东骑兵便把倍于己的鲜卑人冲杀得惨不忍睹!
“打的好!”
两人都是沙场老将,也不由看得浑身一震,兴奋的同时目光却不约而同望向他们身后正在观战的那个身影,虽然已经奔出了很远,并不能看真切那个人的面貌,但即使这样,他们也能感觉一个傲然的身影卓立在天地之间。
能缔造出如此军队来,到如今他们才真正对杨浩叹服。
“咦糟糕!”
只是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却忽然发现被追的抱头鼠窜的鲜卑骑兵忽然朝另一个方向杀去,本以为鲜卑骑兵恼羞成怒要冲击杨浩的阵列,定睛一看,才发现却是河东郡兵的步卒阵列赶到战场边缘了,而鲜卑骑兵正是朝刚刚现身的隋军步卒冲杀而去!
“不好!”
鱼俱罗心中一惊。
骑兵天然克制步兵,一旦让冲锋的骑兵冲进了步卒阵列中,不管多少步卒都会成为被任意宰割的目标!这无关乎军士素质,纯粹是兵种上的克制,因此当他在看到兼程赶来的隋军步卒即将面临鲜卑骑兵冲击时,心中顿时一凉。
“这下糟了!”另一个方向王仁恭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与鱼俱罗一样,他也深深担忧起隋军安危了。战场之上乾坤易转,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会葬送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优势,如果鲜卑骑兵指挥得当,不仅能将河东郡兵步卒的阵型冲乱,甚至能将整个战场搅乱成一锅粥,反而将之前打出威风来的河东骑兵压下去!
“鲜卑人不是易与之辈啊,看来对面阵中一定有极善兵事的武将存在,这时机抓的是恰到好处!”
王仁恭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师支援的时候,鲜卑骑兵已经冲进了河东步卒阵中,眼见一场杀戮即将开展!
孰料
河东郡兵阵中忽然爆发出惊天的战吼,首当其冲的步卒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迅速前插,与身后的同袍将士形成了一个凌厉的锋面阵型。
竟然是骑兵经常使用的锋矢阵!
步卒竟然摆出了锋矢阵,简直闻所未闻!
锋矢阵顾名思义就是整个阵型像极了箭矢,非常适合骑兵冲锋陷阵,但是步兵没有乘马,没有速度优势,根本发挥不出锋矢阵的威力来!
拓跋烈在马上看到隋军的古怪阵型,微微一愣,然后笑了出来。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隋军怎么可能全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眼前的这支步兵就很孱弱嘛,虽然说步兵面对骑兵根本不能对抗,但是摆出这样的阵型实在是荒谬!
“杀!”
拓跋烈一扫刚才被凌虐的颓丧感,挥舞着长刀,带着亲卫们发起了属于胜利的冲锋,冲进了隋军步卒阵中。
就在冲进步兵阵的一刹那,也许是战场上的错觉,拓跋烈察觉到隋军兵卒的锋矢阵似乎动了一下,说动了一下,那是因为相比骑兵,步兵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慢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垂死挣扎罢了!”
拓跋烈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他看到了,对面隋军中许多步卒被白狐军骑兵撞飞了!
“笑话!步兵阵怎么可能抵挡骑兵的全速冲锋!接下来该是隋军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拓跋烈嘴角浮现出一丝残酷冷笑,就在他以为战争的天平逐渐向他反转的时候,忽然他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竟然向地下摔去!
“啊!”
拓跋烈惊呼一声,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隋军步兵将他的马腿砍断了!
“糟糕!运气竟然如此不佳!”
拓跋烈登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骑兵冲锋步兵阵被人砍断马腿,这种极不可能的厄运都让他赶上了,真是晦气啊!
骑兵冲锋期间落马是非常危险的,不只敌人会给你造成威胁,就连身后的骑兵队友也极有可能将你踩踏致死!
“王上!”
一名亲卫眼疾手快,一伸手搭在了拓跋烈的胳膊上,拓跋烈精神一振,借力一跃,翻身乘上了那名亲卫的马背!
“哈哈哈,本王命不该绝!拓跋善乌,你随本王一起杀出去!”拓跋烈仰天狂笑。
“是!”
那名叫拓跋善乌的亲卫神情振奋,立刻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速度陡增,再次朝隋军冲杀而去。
拓跋烈与亲卫同乘一马,犹有余暇腾出手来,一刀架开了偷袭而来的隋军长枪。
“杀”
方才拓跋烈落马,鲜卑骑兵队伍小小慌乱之后,再次发起冲锋。只要将隋军步卒穿透了,然后反身再次冲杀一番,这支隋军步兵差不多就应该要崩溃了,所有鲜卑骑兵们对此都心知肚明。
然而,冲了一段距离之后,几乎所有的鲜卑骑兵都发觉自己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怎么回事!”
拓跋烈大惊失色,左右亲卫们也都一脸茫然。
算上刚才与隋军骑兵对冲,前后不过一刻钟,战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力竭的,怎么会速度变慢呢?
很快鲜卑人就发现了,不是他们的战马变慢了,而是隋军的步兵在付出一些代价之后,竟然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将白狐军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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