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贴近她的耳朵，轻吐一口气。

“不要告诉我，这个伤口和青铜器一样，都是意外啊!”

王晶将蒲松的手甩开，背朝着他，语气激动起来。

“就算如此，也证明不了任何事情，我压根不认识死者们，又怎么会去杀他们哪？”

“你不认识死者们是真，但没动机是假，不光是那些死者，所有参与三年前事件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因为……”

蒲松眼神变得锐利，半转身，食指指向她。

“因为，你是三年前死者紫馨的妹妹紫琼!”

王晶的身体变得迟缓，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声音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你有什么依据吗？”

“这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想让人知道，不然我无论如何才猜不到。”

蒲松摩擦下巴，闭上眼睛。

“很简单的一个字谜，王晶的晶字可以换成同音字京，而‘王’与‘京’合在一起，就是‘琼’字，而紫馨的妹妹刚好叫紫琼这个名字。”

刚才无比激动的王晶，此刻声音低了下来。“就算我是紫琼，为什么还要杀所有人，只杀害死姐姐的凶手不是更好吗？”

“以下只是我的猜测。”

蒲松表情非常严肃，字正腔圆的说：

“三年前，并不是某个人杀害你的姐姐，而是在场每人往你姐姐的身体里捅刀，紫馨的同学们都是凶手。”

“……”

王晶沉默下来，呼吸粘稠，静静听蒲松说下去。

“一年前，你委托某人来调查姐姐的死因，也就是写日记的人，他帮你调查出结果，让你知道了真相，为了报仇，化身为王晶，以意想不到的灵异方法，去杀所有参与那件事的人。”

王晶想说什么话辩解，却卡在喉咙里，最后勉强挤出微笑。

“你居然已经调查到这一步，真是厉害啊!”

“其实你的内心还是矛盾的。”

蒲松的话像刀子，一点点将王晶的皮给剥开。

“一方面，你为姐姐复仇，杀害所有参与事件的那些人，另一方面，你害怕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姐姐永远蒙冤，所以故意留下字谜，希望有人能解开，查清三年前的真相，还姐姐一个公道。”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蒲松眼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像是破案的喜悦，也像是对王晶的同情。

“其实我很理解你，伤失亲人的痛苦，让你难以保持理智，我不会评判你的对与错，不过，你这样是毁掉了自己的前途。”

“就算是为了复仇，也不要用毁掉自己人生的方式，不然，就没有赢家了啊!”

王晶的眼角有些湿润，用袖子擦干，语气尽量保持冷静。

“我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是，每次看到金福出现在电视上，成功人士一样讲些大道理，刘纯像爱我姐姐一样，每天在缅怀她，我都忍不住想吐。”

王晶蜷缩住身体，情绪有些失控。

“他们，没有一个心怀愧疚，明明杀了我的姐姐，却心安理得的过起了日子，这究竟有多虚伪才会这样？”

王晶抓伤她自己的手臂，痛苦加重了说话的声音。“他们每个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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