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在这无人打扰的实验室里,做起了一些和有关的事情。
整个过程异常无聊。
按照宫野志保的指导,林新一把自己带来的陈旧血痕检材剪碎,放到管微型离心管里。
再加氨水,,蛋白酶
改变浓度,重复操作,设立几个对照组。
“等着吧,保守起见,至少得先用氨水浸泡3个小时。”
宫野志保冷着脸坐在一边,望向林新一的目光里却隐隐显着期待:
做这种试验可是很耗时间的
接下来从早到晚的一整天,林新一都得和她待在这实验室里。
这么长的时间,这蠢货总不可能一直跟她聊生物吧?
毕竟,虽然现在表面上看着像是在做试验
但宫野志保心里清楚,林新一应该也清楚,他们现在这就是在约会。
“说起来,我们原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单独地长时间相处过。”
“林新一,他会跟我聊些什么呢?”
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约会的宫野志保,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紧张。
现在光是用氨水浸泡检材,就要等上3个小时。
这段无聊的等待时间里,有什么想说的,也该跟她说了。
于是,宫野志保开始静静地等待着。
林新一就坐在她面前,也开始静静地等待着。
空气有些沉默,甚至显得尴尬。
两人大眼瞪小眼,竟是都不知道该聊什么来打发时间。
“那个”
林新一憋了很久才憋出一个话题:
“等会怎么离?”
“13000转/分,离10分钟。”
“”
两人交流了一下试验细节,空气又变得死寂。
这时候,宫野志保才突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她和林新一,好像从来就没有“正常”地聊过天。
以前他们根本就不怎么说话,最近说话算是多了一些但也从来没有像正常的关系良好的青年男女一样,聊过什么私人的问题。
没办法谁让他们两个都是不爱说话的“自闭”性子。
就像是冰块遇上了液氮,两个人凑到一起,空气想不冷都不行。
“怪不得他一直问我生物学的问题”
“原来,这家伙是在努力地跟我找共同话题,想跟我多说说话而已。”
宫野志保突然发现,问题可能出现在她自己身上。
因为她的生活太过单调,别说是跟林新一,就算是跟她姐姐见面,问起近况都没什么话可讲。
那么,除了直白地谈情说爱,她还能跟林新一聊什么?
聊工作?林新一又听不懂。
聊生活?她的生活单调得像是白纸。
聊爱好?她最大的爱好是看时尚杂志,收集名牌包包。
说起来,这些年,她收集的名牌包还都是林新一出钱买的
但他一直扮演的都是个付账工具人的角色,可没有对名牌包本身展现什么兴趣。
“那该聊什么呢?”
“要不我主动一点问问他最近的生活?”
宫野志保不禁陷入沉思。
而这时,林新一突然打破了沉默:
“那个,宫野?”
“反正现在试验还得等几个小时才能继续,不如我们”
“嗯?”宫野小姐期待地张大了眼睛。
“我们去做动物试验吧?”
林新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下子来了劲头:
“上次问过你河豚毒素的毒理和作用机制,但毕竟只是口头上有所了解。”
“关于这个剂量问题,我总有一些把握不准。”
“虽然调低了剂量,还是担心会把人毒死。”
“要想下毒下得精准,能根据需求把人毒得恰到好处我觉得还是得做一下动物试验,确认不同剂量带来的中毒效果才行。”
宫野小姐的表情悄然变得微妙。
而林新一全然没有察觉,只是继续说道:
“对了,宫野。”
“如果想通过动物试验推测对人的用药剂量,人与实验动物用药剂量该怎么换算啊?”
宫野志保:“”
她是万万没想到,她和林新一的第一次约会
约会话题,是聊下毒,还有毒素剂量。
约会活动,是做动物试验,毒杀老鼠。
你能不能再不浪漫一点啊,笨蛋?
宫野志保本能地在心里吐槽着林新一。
但是,在下意识的郁闷之后,她却又突然意识到,这不能怪他:
正因为她不擅长交流,不擅主动带起话题。
生活又那么乏善可陈,让人无从聊起。
林新一才会为了迎合这么“无趣”的她,为了能跟她有共同话题,一直这样搜肠刮肚地去问这些能跟她聊起来的问题
想着想着,宫野志保不禁有些触动。
她突然有教林新一学生物的耐心了:
“人与实验动物用药剂量换算,一般是按照两者体表面积的比例。”
“而人和动物的体表面积,都可以通过把身高、体重代入公式来计算”
宫野志保不厌其烦地跟林新一讲解起来。
林新一也认真倾听,时不时和宫野小姐交流互动。
实验室里死寂的空气,不知不觉地,渐渐变得活泼而温馨。
夜里。
坐在那辆漆黑的保时捷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琴酒的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他知道,自己安排的卧底最近做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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