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缘在和蛟虺大战中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战友小濠,等他收拾完回过神来,云旗与青蓝已经不知所踪。他马上带领随从一路追过来,中途好几个岔道,他们也错走了好几次又倒回来接着追。
待大家再一次追到一处小码头时,有随从眼尖,看见了码头上停靠的小船似乎和云旗二人的颇为相似。
“岛主,你看那船。”顺着随从所指看过去,果然是云旗的船。
“走,大家上岸。”此刻众人也是筋疲力尽,但目标没有丢失,也是都松了口气。
“四郎……四郎……”云旗迷迷糊糊的听见,“四郎……四郎……”
悠悠然转醒过来,云旗看了看四周,自己还是在靠近码头的小路上,路面上的小石子膈得背后生疼。
“四郎……四郎……”一阵幽幽的女人哼唱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她一个趔趄,但奇怪的是,刚才还觉得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的光景,这会儿却是能将前面码头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清楚的看见码头这会儿好热闹,很多男人光着膀子,卷起裤腿,两人一组抬着货物。
“咦?来了这几天,整个寨子除了三五个老人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家门口抽着水烟,根本没看见其他人。码头一直也是空荡荡的,怎么这会儿突然来这么些人?”云旗心中疑惑,起身悄悄往码头移动,想走近了看清楚些。
“……”当走到离码头还有两丈左右距离的时候,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人哪儿抬的是货物,明明都是人。只见那些被抬着的人都是手脚被反身在背后捆在一起,看那角度应该是都被活活折断了。然后另外两人就将这些人抬到河边,放在一艘大船上,层层叠叠垒在一起。正当云旗看到这场景时,她又感觉头疼欲裂,耳边嗡嗡的,就再次晕倒了。
海缘带领大家一起上了岸,可是奇怪,整个码头空无一人,除了云旗她们的小船孤零零的在码头上飘来飘去,也看不见其它停靠的船。
“大家警醒些!”嘱咐了一句,他率先抽出了身上骨剑,其余人也拔剑跟在他身后,大家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踩在布满石子的河滩上,身边万籁俱寂。穿过河滩,就看见一片竹林后面有一排竹楼,似乎隐隐有些灯光。
“那后面好像有人家。”随从压低了声音对海缘道。
“嗯,去看看。”大家又小心而迅速通过竹林向那有光的竹楼跑去。
云旗再一次醒了过来,四周又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什么都看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了?”此刻云旗也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遇见了什么?刚才晕倒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是在靠近码头的竹林中,这会儿她能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竹楼。
伸手摸了摸身边,包袱还在,依旧里面没有摸到自己的小刀和火石。
青蓝这会儿有点着急,也有些后悔当时将云旗一人留在竹楼跑出来探路。
“早知道……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想着水路是不能走了,那就找陆路离开那个寨子。从到那寨子第一天她就觉得不对劲,除了那妇人以外,寨子里其他人家都只有一些老人,每天他们坐在自家门口用个大竹筒抽水烟,偶尔晚上也能看见。虽然他们一直在抽烟,也有动作,可青蓝就是觉得他们没有人气儿,整个寨子里非常干净,连个鸡鸭猪狗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怎么又走到这里了!”她丧气的用手中的小竹竿打了一下旁边的大树,这树干上赫然就是她刚才用刀刻下的记号。
“这寨子果然不简单。”青蓝明白自己此刻不能沮丧,既然自己被困在这里,那云旗那边一定会出事。她定了下心神,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伸出小手指挑了一下,只见一个带着光点的小虫飞了出来。
“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青蓝扔掉手中竹竿,也不去看四周环境如何改变,只一门心思盯着这小虫。路上跌倒也好,被树枝划破脸颊也好,乃至到后来听见身边像是有蛇在爬行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都不看不听不想,只看着小光点。
“岛主,是云旗姑娘!”身边随从轻声说道。
“嗯!”海缘也透过竹楼缝隙看见了,云旗躺在竹楼的地板上,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在和一只狐狸纠缠。那狐狸还是只没有成年的小崽儿,虽然个头小,但面对这人也毫不畏惧。海缘识得这是云旗一直养在身边的狐狸,它应该是正在保护主人。正当海缘想要冲进去救人的时候,狐狸崽儿突然跳起,对着那人的咽喉咬去,可惜它太小,动作也不够迅速,被那人一掌就打了下来。
那人打向狐狸的时候,侧过身,海缘看见他全身罩在黑袍之中,整个面部画满图案,无法辨识男女,但看起来有些骇人。小狐狸正好被打中摔在云旗身边,躺着的云旗似乎轻轻动了一下,那人又对着云旗开始念咒。云旗身边出现血红色的符文,海缘认得,在天极门相顾尸洞曾经看见过的,当时是围绕在多天昊身边。
海缘心下一急,率先冲了进去,其余人看见主人冲进去,也都跟着进了竹楼。那黑袍人一惊,立刻反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都不要去追!”有属下看见那人跳窗逃走想要追击,海缘将他们喝止,“我们不了解这里地形,贸然追过去会吃亏的,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众人一想也对,便开始在竹楼中四下查看起来。
“云旗姑娘……云旗姑娘……”海缘走近云旗,探了鼻息十分微弱,“云旗姑娘……”一直尝试唤醒她,可似乎没有用。
“四郎……四郎……”云旗觉得人在黑暗中,失去了视觉,那么听觉就会异常的灵敏,她又听见那幽幽的声音一直叫着四郎。
“四郎是谁?刚才码头上又是怎么回事?”她虽然心中害怕,但此刻既然已经是这样,只能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从到了这个寨子开始的点点滴滴,再回忆到她们从中土逃婚出来,听到灵石消息选择了南洛,甚至她还想到了自己怎么从漠北来到中土,还遇见了宗茂。
宗茂!想到这个名字,突然心中一阵悲戚。
“云旗姑娘……云旗姑娘……”
“谁在喊我?”云旗纳闷,刚才不是一直叫四郎么,这会儿怎么开始叫自己的名字了,而且声音好像也不对,不是女人声音,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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