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了!”武定侯躲在西陵睿身后,不服地抗辩,“谁知道有没有安好心,叫我一个老头子进宫,我和他差着辈分呢,哪有什么话好聊?”
常老夫人脸都白了,“你你你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嘴里还这么不干不净、不三不四,是想连累咱们全家被砍头啊?”
“哪有那么容易就砍头的。”武定侯继续隔着西陵睿和老妻,“你看安乡伯的那混账儿子,不是现在还关在牢里没死么?反倒是兴国公一家被流放了,那才是九死一生呢。”
常老夫人已经许久不出去应酬了,听到这话有些气苦,只当是武定侯存心来气她,啐道:“就你知道得多!你骂人家混账,你自己又养出了个什么?你”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住嘴,脸色有些变了。
西陵睿眸光闪了闪,再看向武定侯,神情也有些不自在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西陵睿向常老夫人道,带了几分试探之意,“难道,舅舅当年也是”
“没什么。”常老夫人飞快地打断,叫丫鬟把朝服直接端到武定侯面前,“穿还是不穿,你速做决定。”
然后,一副什么也不想管的态度,直接转身走了。
没了常老夫人的催促紧逼,武定侯反而乖乖地过去把衣服拿起,笨拙地开始了穿戴。
最终西陵睿也看不下去了,过去帮他整理衣裳,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帮武定侯穿好了朝服。
西陵睿总觉得有些心中不安,偏生这时妹妹不在身边,他只得亲力亲为,便低声道:“虽是陛下召见,但我有旨意可随时进宫面圣,不如由我随外祖父同去吧。”
“当真?”武定侯紧绷的神情这才松弛自然了起来,甚至还带了几分欢喜,“如此甚好,快些更衣,我等你一起。”
西陵睿失笑,指了指身上,“早就穿上的。事不宜迟,如今就走吧。”
“得叻!”武定侯高高兴兴地跟在西陵睿后面,只差如孩童一般一蹦一跳地走了。
听说广阳王也一同来了,光远帝倒不怎么奇怪,只是吩咐童恩:“带他们去御书房候着,广阳王身子还受不得冷风吹,朕坐会儿再过去。”
童恩笑道:“奴才遵旨。”
看,陛下分明是如此仁爱宽厚之人啊。
听童恩如此一番转述后,西陵睿也含笑表示了谢意,心中虽有动容,很快又淡去了。
在御书房等了会儿,光远帝这才姗姗来迟,见到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的武定侯,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看来桓靖所说倒是真的,武定侯这样子还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朕今日请侯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闲话家常,王爷和侯爷都不必拘谨,入座吧。”
西陵睿和武定侯对视,武定侯悄悄向他一挤眼看,老夫说得可有错?
西陵睿谢恩过,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
内侍送来了茶水点心,光远帝当真和武定侯说起了家常琐事,而武定侯都饶有兴味地一一回答了。
问得多了,西陵睿也听出了一些门道。
这些问题看似在问侯府或者尉迟默,但光远帝总能拐到武定侯自己身上去。
譬如问他,每日吃多少饭?是否有?每日是否还在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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