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差一下得了自由,扶着喉咙连连咳嗽,有些惊恐地看着西陵毓,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来。
西陵毓看着他,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承了你们典史的人情,有空我自会亲自去道谢。你自去复命罢!”
小衙差忙不迭地转身跑了,边跑还边回头看。
夏侯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四面看了看,疑惑地道:“三哥去了哪里?他没和你同行么?”
“三哥有自己的事儿,我们到了杳平便分开了。”
西陵毓重新登上马车,不忘回头看了夏侯隆一眼,“四哥,我们现在去大哥那边看一看吧。”
“好罢。”夏侯隆莫名松了口气,然后又为这份“如释重负”有些羞愧。
三哥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这般冷淡,将来可能也不会回家待着,待分家产的时候就会少一个强力对手。
只不过,好端端的大户人家公子,在外面却过得如此简单邋遢,又是自己的堂哥
夏侯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惋惜,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转头翻身上马,走到马车前面带路。
杳平一带是平原,夏侯氏在杳平的生意便以农业为主,多经营粮食和一些药材。
但这回,夏侯隆却是把西陵毓带到了城南靠近城门边的一个宽阔的园子。
说是园子,也并非是如大户人家居住的那样的亭台楼阁,其中有许多栅栏,看着倒更像是豢养牲畜的地方。
西陵毓边跟着夏侯隆走,边打量着四周的情形,渐渐的心中夜有数了。
园子边上的木制过道,蜿蜒缠绵如水蛇,夏侯隆领着她们几人走下来,各自连脚都发痛了。
西陵毓微微喘气,心中有些欣慰,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这具身体好歹是有些成就。
几人来到一处小小阁楼,才登上二楼,夏侯进冷酷的声音从最近的厢房里传出:“你自己犯的事,却要东家给你拨钱善后?可笑!”
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道:“少东家,若是东家不出手,小的真的就要死定了”
夏侯进冷哼一声,那个哭声继续道:“少东家,小的搭进去的不止一纸房契,小的家里面所有不,是能清理的都清理了。如今是他们施舍的恩典,让小的厚着脸皮还暂住在这,不然,小的一家都要睡大街了!”
“难道这一切不是因为你好赌?愿赌服输罢。”
“可那那是因为赌场上有人出千,专为算计小的啊!少东家别走,少东家,求求你了,帮帮小的”
西陵毓在外面听得二人如此对话,大约明白了其中缘故。
一番争执间,两人都到了门外,正见到夏侯隆二人。
夏侯进仍然板着脸孔,看到西陵毓回来,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神情淡漠地道:“三弟如何不见?”
“他去忙别的事情了。”西陵毓懒得同他解释太多,目光投到夏侯进身后掩面哭泣的中年汉子身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夏侯进懒懒地道:“没什么事了,白跑一趟,我们稍事休息半天,明日一早回京便是。”
中年汉子听得这话,哭声一下止住,满脸都透出绝望之色。
他环视一周,看到旁边的木桌,盯着桌沿突出来的角,忽地凄凉一笑,朝着桌角猛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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