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尉迟默发火,对面的夏侯迁已经赶紧把赫安茜拽到身后护住,向尉迟默怒道:“世孙这是故态复萌,连女孩儿也不放过了?”
尉迟默瞪大眼睛,他分明只是把一个撞过来的人扔出去而已,这是自保!谁知道那是什么表妹的?
二人一时间又剑拔弩张,邝管家头痛地扶额。
“五表哥……都是我的错,与世孙无关。”赫安茜轻轻拽住夏侯迁的衣袖,柔弱地开口道,“我想来探望外祖母,脚下走得急了些,谁想就撞上了……”
尉迟默翻了个白眼,知道是自己的错就好,少给他泼脏水!
夏侯迁瞧了瞧满脸乞求的赫安茜,再看看一脸傲然的尉迟默,心里怒火还是难以平息。
反正……怎样都不会是茜娘的错啦!
做出了这个决定,夏侯迁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道:“三妹,就由你把世孙送出去罢,我陪茜娘进屋见祖母,省得——又撞上了什么。”
“……好。”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西陵毓冷不防被点名,愣了愣才接话。
尉迟默也回以一声冷哼,大踏步走开。
赫安茜面上闪过一丝焦急,但夏侯迁已经反拽紧了她的衣袖,她只能无奈跟着夏侯迁进了惊鸿院。
这个无奈的神情恰落入走在后面的西陵毓眼中,一刹那,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起来,赫安茜想当她的表弟妹?
西陵毓微微蹙眉,以往根据小姑娘夏侯斓的记忆,赫安茜因嫉恨母亲夏侯薇对侄女的偏心,常常暗中使些手段针对夏侯斓,有时还会拉上夏侯迁一起,可见不是个善茬。
但人逢大难,或许会引得心性大变,这几日她没太多闲暇与赫家姐妹相处,也不知她们的性子较以往是否有变化。
不如让她且走且看,若是依然如故……她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严防死守赫安茜靠近表弟!
惊鸿院离大门不算太近,才走出了几丈,邝管家便受不了这一路的寂静,开口笑道:“三姑娘过几日得了闲暇,可别忘了先前的约定,侯爷会派人来府上接您的。”
西陵毓侧头,也报以淡淡的笑容,“即便忠叔不说,我也会记得过去给爷爷请安的。”
话一出口,她还没反应过来有何不妥,邝管家先愣住。
他本名邝成忠,原先是老侯爷的手下,因受了老侯爷不少恩情,在侯爷患病卸甲后仍不愿离去,索性留在府中权充作管家一职。
昨日三姑娘上门时,他碰巧出去办事,回来后才得知一番变故,又见老侯爷似对那丫头格外中意,心里不免好奇,才特意揽下了送信之职。
谁想,昨儿这丫头竟睡了一下午,还是没见到。
今日陪世孙过来“赔罪”是一个缘故,然而更重要的,是邝管家想见见这个竟令老侯爷忆起已故大奶奶的少女。
听说三姑娘那手按摩之技酷肖当年大奶奶的手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方才三姑娘那声“忠叔”也未免太自然了些,仿佛……她也是武定侯府的小主子似的?
除却自家不省心的世孙,也就广阳王府的王爷和郡主才会这样称呼他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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