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可是个最爱粘着哥哥们的傻子,听到公子们来的消息不是该兴奋地冲出去吗?
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个月那次,三姑娘明明还在睡觉,一听说二公子来了,衣裳还没穿好就跑了出去见,结果在外人面前闹了个笑话大为出糗,公子们后来便越发不敢来探望妹妹了。
怎么这次……三姑娘倒知道礼节了?
虽然心中急切地想见到二公子,芳儿也只能耐着心快些帮西陵毓收拾仪容。
饶是如此,焦灼和不耐的表情已经全然浮现在脸上,被一直盯着镜子的西陵毓看了个正着。
方才挤开芙儿的那一幕,已深深落在西陵毓的眼里和心上,也让她顺势翻出了“夏侯斓”记忆中一些受“欺负”的片段。
以前夏侯斓小姑娘有些痴傻,外人言语上怠慢些便罢,却有些下人们也敢欺负她。
根据记忆来看,这个芳儿就是其中一个。
不懂人情世故的是原主夏侯斓,她可不会纵容刁奴欺主,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
“芙儿。”西陵毓又开口了,“把爹爹前次给我的雨前龙井沏一壶,给二公子送去。”
“哎。”芙儿倒是神色平淡,恭敬地收拾了水盆等物件出去了,她从来不生奢望。
一边的芳儿气了个半死。
如此大好的接触二公子的机会,竟然便宜了这个蠢笨如鹅的黄毛丫头?
芳儿在心里暗骂,忽然想到三姑娘和芙儿正是同岁,索性也连着一并骂了。
“阿嚏!”西陵毓突然低头打了个喷嚏。
芳儿手中正握着她的头发,她这突然一动,发丝瞬间就扯断了几根。
“姑娘恕罪!”芳儿作势跪下,心里却不以为意,这个傻子一向疼过就忘了,决不会和她计较。
她抬眼瞅了瞅,准备找个时机起身,面前的西陵毓却忽然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她,大声叫道:“菲儿,菲儿呢?”
“姑娘怎么了?”随即冲进来一个小丫头,正是二等丫头中的蕖儿。
西陵毓立即转向她,“菲儿去哪了?”
见到眼前情景,蕖儿一脸茫然,但还是恭敬地垂手道:“姑娘,菲儿姐姐犯了错,被关在了柴房里……您有事找她么?”
犯错?原主的记忆里倒没有这个,却有很多芳菲二人互相不对盘的情景。
西陵毓暂时没空处理这事,便故作松了口气,朝蕖儿一招手,“过来快些给我梳髻,不能叫二哥哥久候。”
蕖儿又惊又喜,正要走过去,地上的芳儿从震惊中回神,急忙站起身道:“姑娘,蕖儿这小丫头一向只在外间,哪里懂这些贴身伺候的事项?方才只是奴婢走神,请姑娘准许奴婢将功折罪……”
“我会编丱发!”蕖儿忍不住抗辩。
芳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肆!谁人准你这么说话?”
“那就过来编吧,快些。”西陵毓的声音平淡,却强势插入了二人之中,“如果耽误了事,你们便都去柴房陪菲儿受罚。”
蕖儿一向听话,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西陵毓身边。
先被芙儿抢了二公子跟前的露脸机会,现在又被蕖儿抢了梳发的工作,芳儿气急败坏,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就要去拧蕖儿的耳朵。
但还没伸到跟前,斜刺里忽地多出一只手,只叼住芳儿的手腕轻轻一拧,一阵剧痛传来——
“啊啊啊啊啊——!”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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