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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话,康旬的脸上仍是半点声色不露。
左泰宁也一下丧了气,“好吧,或许我的话你已不愿再多听,但别忘了,他们终究还在这个朝廷盘踞着,如百年大树般盘根错节,你你小心就是了。”
他微微摇头,又看了看书斋里的众人,转身出去了。
直到左泰宁已经离开了许久,康旬紧绷的脸色才缓缓松弛下来。
他叫来一名夏侯巡派来的可靠小厮接替了管账,自己飞快冲进了书斋后院,从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狠狠擦了一把脸,这才冷静了许多。
这是早就知道的事
既然已经决定要回到京城,早晚要和这些人再次会面,他怎么还是这般控制不住情绪?
“康老板,莫不是方才看了什么路过的小娘子,脸上发烧了?”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康旬呆了呆,忽然欣喜地转过身去,“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站在背后的青年一身粗布衣裳,还带着一个笨重的斗笠,怎么看都不会是足够引起注意的人。
青年似乎笑了笑,抬起手,手中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不起眼的布包袱。
但康旬却如获至宝,赶忙过去将包袱紧紧地抱在怀里,乐得合不拢嘴,“除了第一次,你竟然又能按时交书稿了!这下好,我还多为你争取了两个月时间,请让我细细读来,为你校对一二。”
“随便你。”青年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仿若女性般柔美的脸庞。
这自然就是“解远客”夏侯远。
康旬抱着包袱坐在他对面,乐滋滋地道:“可见你是一个够义气的,回到京城也不回家,先来我这儿交了书稿,我可是承情了。”
夏侯远轻轻一笑,摆弄着斗笠的边儿,“反正我紧赶慢赶回到京城,三妹也已嫁了,那我又何必如此着急回到家中?”
“可终归那是家。”康旬掂量过手中的包袱,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只小包袱,直接递了过去。
而夏侯远也是看也没看,就把那小包袱塞进了怀里。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由笑了。
多年的默契早已让他们对彼此格外信任,对于钱财和声名,虽是各取所需,却也已经成了彼此最好的拍档。
“话虽如此,你至少要去看看你二哥。”康旬收起笑容,有些耐心地劝道,“他可是真心等着你,牵挂着你。”
夏侯远掏了掏耳朵,“比起我那二哥,我倒想先见见姓赫的那小子。”
康旬一愣,随后忍俊不禁,“放心罢,他不会欺负令妹瞧他那样子,只怕是被令妹已经吃得死死的了。”
夏侯远端详了他一阵,唇角勾了勾,重新把斗笠戴到了头上。
“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信这一回。那我径直去护国寺了,过后再看看要不要回家罢。”
康旬原想出声再劝,忽然想起了夏侯远的身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如今除了祭日和清明,大约夏侯家也没有什么人会记得那个早逝的女儿了罢。
但作为同时所出、一胎所生的双生子,那份无法形容的牵挂之情定会伴随夏侯远终生。
“唰”的一声,让康旬从回忆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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