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见宋玉鳞将一个食盒放在了侯爷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说道:
“侯爷,这是今冬新打出来的团头鲂,这个季节的鲂鱼未曾大量进食,肉质之中的土气是最少的时候。”
“这次属下特意把它用新法烹饪了来献给候爷,您要不要尝一尝?”
崇福侯闻言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有心了”。之后他随手揭开了食盒的盖子。
盒盖刚开了一个小小的细缝,里面的一缕鱼香便飘散了出来,
只见侯爷楞了一下,随后感叹道:“本候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吃什么都不香。还是你有心,知道捡些清淡的东西来送我真是生受你了。”
“岂敢当侯爷此言?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只见这位宋玉鳞笑着的说道。
“来人,叫郡主过来我这儿一趟。”只见侯爷一边吩咐下人一边回头向着宋玉鳞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儿,玉鳞你得替本候分忧。”
“鞑官营里那些个兵将,平日里野性难驯。管又管不得、打又不好打。不如你一并接手了过去,好好管束他们,也免得他们每日里在临安城里生事。”
“侯爷放心,属下必定把他们管教得老老实实!”
这位小将宋玉鳞听到侯爷说了“分忧”这两个字,他哪里敢不答应?于是立刻恭恭敬敬的应承了下来。
“这小子马屁是白拍了!好事儿轮不到他,这破事儿却被侯爷扣到了他的脑袋上!”此时的黄丙站在屋门外的院子里,听见了这番话之后,不由得心中暗自笑道。
书中暗表,这个“鞑官营”其实是民间给临安一支禁军起的外号。因为这个营里的兵全都是外族的鞑子组成。里边的那些士兵,身份又比普通的禁军普遍高了两级,所以就被人称为“鞑官营”。
这帮玩意儿在临安城里驻扎着,又没有什么正事做。每日里只知道酗酒胡闹,整天成帮结队的在临安城里欺负老百姓,跟商家胡搅蛮缠。
据说这帮家伙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们原本是一帮党项铁鹞子骑兵,一个个身体强壮,武艺惊人。
就在前年的时候,他们被大宋军队击败,三万人被杀的没剩几个,只有这500人是因为献俘被带到临安的。
不管怎么说,在这京畿之地有一支异族军队替天子守门,那都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于是皇帝下令,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晋升了军官的职位,让他们每日在宫门前当值。
所以这些家伙,京师的百姓打不过,商人惹不起,天长日久之下军纪渐渐败坏,如今已经成了临安城内的一大祸患。
他们每次在外面一惹祸,鞑官营的顶头上司就被宫里下旨训斥。也不知道因为这帮胡作非为的鞑子,弄得多少军方将领因此吃了大亏。
所以这个鞑官营,几乎成了临安官场上没人愿意接手的烫手山芋。
不曾想这位来给候爷送礼的小将,马屁拍得山响。没捞到什么好处不说,反而侯爷还给他吃了这么个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