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既然是泛舟西湖,有酒不能无花,自然柳襄儿几位姑娘也都在场。这些人差不多都跟沈墨是认识的,因为在钱塘江围捕莫尼亚之夜的时候,沈默和卢县令扮成渔翁,和他们这些人基本上全都见过。而沈墨最后那场和莫尼亚的惨烈搏杀,至今那几位姑娘谈起来都是记忆犹
新。
莫洛站在船舱外面,看着他们这些人谈笑风生,只觉得船舱里面的姑娘们一个个争奇斗艳、温婉柔顺。随便那个看上去都比自己要强上百倍。她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那双脚,只见数日奔波之后,鹿皮的靴子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泥土,跟酒宴上姑娘们裙下露出来的那一弯有如彩菱般的细细莲钩相比,莫洛觉得自己这双脚简直硕大得就像两
条船!
沈捕头他,终究是属于这繁华的画舫和梦幻般的西湖、是属于这些蝴蝶一般优雅女孩儿的。
至于她这个野丫头,跟人家相比,她也算是个女人吗?
莫洛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面一阵阵的刺痛。
在船舱里面,张天如和卢县令他们几个人越说越融洽。等到酒宴摆上来,他身为主人自然是先端起杯来,敬了卢县令和沈墨各自一杯。
说实话,那天宴会上面的解围,虽然沈墨是随手为之。但是对于张天如来说却是非同可。
因为京城里面人言可畏,如果这件事要是再拖上几天。让张天如把这个嫌疑犯的帽子戴的时间稍长一点儿。那他这名声传出去,想要挽回可就难了!
当时沈墨三言两语就解脱了他的嫌疑,对张天如却可以说是意义重大。所以他今天办下这一席酒宴来答谢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事。
等到酒过三巡,姑娘们的歌舞方罢,张天如忽然想起了鬼樊楼那件案子,于是他向着卢县令问了一句如今破案的情况。
“现在要是说到破案,自然是剥茧抽丝,一点一点的来。”只见卢县令笑着说道:
“不过这个案犯武功n,心思又是十分狠毒。我们只要是发现了一条线索,立刻就会被他杀人灭口、掐断了消息,这件事说起来倒是让人烦闷不已!”
“这也不难!”张天如看卢县令眉间颇有烦恼之色,于是他就在一旁凑着趣儿说道:“卢县令和沈捕头何等大才?之前的猫妖奇案,还不是在限期之日成功告破了?在下想来,这桩案子想必也是一定如此!”
“等到案件告破之日,卢县令的声望必定更是如日中天!来来来!我等先为卢县令贺!”
张天如这么给面子,大家自然是一起端起酒杯来共同庆贺了一杯。听他们的意思,倒是对卢县令破获这桩案子信心十足,弄得卢县令和沈墨心里也是暗自苦笑。
画舫上的氛围随着几番行酒变得渐渐热烈起来。他们大家谈起诗词格律、音律曲子、官场轶闻等诸般趣事。卢县令言辞有趣,沈默口角生风。把船舱里面的这些官员和姑娘们笑得都是东倒西歪。
眼见着酒席上的氛围越来越好,这时候画舫却渐渐靠近了岸边。
沈墨耳朵灵便,他忽然间听到岸上传来了“咄!”的一声。
这是有人用嘴喊出了这样一个“咄”字。在这个时代,那就是让你心仔细的意思。
等到沈墨一探头,顺着画舫的窗户向外一看。只见两三丈远的湖岸边,碧绿如茵的青草上面有一群穿着华贵的人搭了彩棚,在那里游玩。
沈墨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些人是一家贵人在这里郊游。刚才的这一声喊,就是在边上警戒的侍卫的嘴里发出来的,意思是让他们的画舫到远处喧哗,不要在这里打扰。
没料想,沈墨这才在窗户后面一露脸,却恰好被岸上的一个人一眼看了个正着!“居然是你?”只见岸上的那个人一见沈墨,陡然间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