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陈酒没想到事情会传的那么快,怔了一下,随即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傻……他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夏歌简直要急疯了。
陈酒沉默了一阵子,显然,夏歌的话让她很不受用,也许,她知道王烨是在某种程度上利用自己,但也许,这利用里有一丝真情呢?
“你现在就下楼来,我在楼下”,夏歌语气软了三分,显而易见,他舍不得责备陈酒。
“哎,可是……”陈酒刚要拒绝,只听得电话已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声,她无奈,只得套上一件连衣裙就出门去了,路过亚男的房间,陈酒听到了如雷的鼾声,而路过父母房间时却听到了“幺鸡”“南风”之类的,陈酒微笑着摇摇头,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幸福感。
楼下却是漆黑一片的,陈酒心里有一丝发憷,从小她就怕黑,还好夏歌就站在最近的一个路灯下。只是他背对着自己,低着头,虽很俊逸,又显得很冷漠。
陈酒小跑过去,细小白皙的脚屐着好看的水晶凉拖,在青石板路上撞击出清脆的“啪啪”声,夏歌闻声转过身来,陈酒看他愁容满面,脸上好像结了一层霜。
夏歌看着眼前的陈酒,她不施粉黛,也不解风情,可她清纯美丽还是像那个十七岁的少女一样,五年的时光匆匆竟没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可见岁月有时真的很偏心。一米七的陈酒站在一米八七的夏歌面前,仍然显得那么楚楚动人,夏歌控制不住自己,将陈酒死死地拥入怀中。
陈酒虽然在美国念了五年的书,早就习惯了拥抱作为一种打招呼的方式,但夏歌的拥抱让她感觉怪怪的,太过炙热。她赶忙推开了他,然后尴尬地撩了撩脸边的碎发。夏歌目光如炬,像是能看透她似的,陈酒有些不安,不住地搓着手。
“离他远点,好吗”,夏歌用恳求的语气对陈酒说。
“不”,陈酒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拒绝的那么干脆,赶忙掩饰道,“我拿了他的钱,答应过要帮他的”。
“帮他?”夏歌难得情绪有些失控,“你是为了他的钱,还是为了他,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陈酒从未见过夏歌对自己高声说话,一时间也有些慌了手脚,“我们家欠了那么多钱……我自己也,你也不能,再说……”
陈酒词不达意地说了好半天,被夏歌盯得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果真是为了钱吗”,夏歌悠悠地抛出一句,那声音随着仲夏夜的风散开,到让人有些发冷,“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这样审问你,只是,我好怕你吃亏。”
夏歌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愫让陈酒怔住了,她赶忙低下头,不再去看他,看到自己如玉小巧而漂亮的脚趾穿在文艺又精美的凉拖,跟夏歌白色的限量球鞋搭配在一起,有一丝别样的感觉。
陈酒对男生穿白色的球鞋很有好感,何况夏歌的鞋子和王烨一样,总是隽秀好看,一丝脏印都没有。想起王烨,陈酒脸上又开始微微泛红,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她在心里偷偷想,几乎完全忘了夏歌还在眼前。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酒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上楼怎么回到床上继续睡的,她就是这样,一旦困了什么天大的事都能抛诸脑后,只是起身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夜的那条连衣裙,连内衣都没有脱。不知何时,亚男已经站在卧房门口,一脸玩味地看着陈酒,陈酒被她那泛着精光的小眼看的全身发毛,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这时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了,对陈酒说道:“大小姐,王少爷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你快收拾收拾下去吧”。话音才落,亚男就冲到窗前,打开窗,看到王烨正在一辆黑色的奔驰敞篷超跑中稳稳地坐着,虽然穿着一身守旧的黑西服,却显得格外成熟性感有魅力,亚男擦擦口水,用手支撑着窗台,一个跃身就跳了下去。她单手撑地,一双健硕的腿稳稳地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已经呆在跑车里的王烨,露出妩媚的笑容。
陈酒这才想起来王烨昨天说今天要带她去见客户,她赶忙从床上跳起来,喊陈雪锦进来给自己挑衣服,眼见化妆是肯定来不及了,陈酒冲进厕所开始洗漱,陈雪锦则慌忙帮她找适合的服装和鞋子。
王烨被从天而降的亚男吓得险些从驾驶座上秃噜下来,眼见亚男正朝自己走来了,他吓得赶紧按软顶的按钮,想将自己同这天煞孤星隔离开来。谁知亚男竟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托住了正要合上的顶棚。
王烨心疼车,赶忙又把顶棚敞开,他愤怒地指着亚男的趴鼻子问道:“到底想干嘛啊你!”
亚男见王烨跟自己说话了,喜不自胜几乎绝倒,她红着脸忸怩起来,小眼不时偷瞥王烨,却看到王烨一直在盯着门口,等着陈酒,丝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亚男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忽然计上心头,凑过去咧着嘴笑着对王烨说:“酒儿还真是忙,昨天半夜我看到夏歌在她房里,俩人抱着在床上,没多大会儿呢你又来了。”
亚男所说的也并不是假话,昨晚上陈酒迷迷糊糊睡着了,夏歌将她抱了回来放在床上,自己忍不住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才离开,这一切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亚男眼里,亚男刚开始当然是出离愤怒,男神怎么能被陈酒给玷污了!没过一会儿她就冷静下来了,心想,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事!还好,只是夏歌而不是王烨!
亚男此时正得意洋洋,没有注意到王烨的两条俊眉紧拧着,脸色也越来越差。陈酒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赶忙跑了下来,手里拎着化妆包,刚跑到车前,就看到王烨的臭脸,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
“上车”,王烨打开车门,没好气地说,陈酒不知谁又惹着他了,又委屈又害怕,但也只能乖乖地坐上去。
“矮马,也带上我呗”,亚男刚开口,王烨就一脚油门开出去老远,陈酒还没系好安全带,险些从车子里掉出来。亚男也被这辆超跑开出去时带起的风刮的摔了个狗吃屎,她赶忙爬起来,不甘地追了两步,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烨的车消失在了马路进口,眼泪不知何时已倾泻而出,溜进了嘴里,她咂咂嘴,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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