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塔齐布都没顾得上和众人说话,就带上兵符去军营中点齐兵马,而陈德文则是从府库之中调集粮草。
至于赵曜他们,则是去城里请之前为邵甫号过脉的大夫为他重新号脉,这一诊脉结果还真的是症状有所好转!
“昨晚我倒是看到了一个黑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计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位高人。”
今早徐源也醒了过来,昨晚他也是被点了睡穴,因为他有伤在身所以大家就没强行叫醒他,结果徐源这一觉睡的可是真香,自打受伤之后头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听徐源讲了一边昨晚的经过,同样也没收获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只不过是基本确定了是真的有这么一位高人,虽然一直没有现身但的确不是他们的敌人。
“三师弟,你和四师弟就留在这里养伤吧。剩下的……阎师弟,你可敢陪着我们俩走一趟长清?”
在侯杰的四个弟子之中,阎保的岁数是最大的,相对来说本领也是四人中最高的,此次打探白莲教总坛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故而阮和才决定就他们两兄弟再带上一个阎保三人同去。
阎保没有说话,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算作答应了,而其他几人则是不干了。
“大师兄,我们也要跟着去!”
侯俊、侯玉和包信,这小哥仨儿全都争着喊到,阮和当即把脸一沉呵斥到。
“你们不能去!侯俊、侯玉,别人不明白你们还不明白吗?师父、师叔两位老人家都没有家室子嗣,你们两个虽是师叔徒弟,却也是师叔堂侄。
师父当初曾对师叔说过,若是师叔再过几年还没有成家有后,便把侯玉过继到师叔名下传承香火。侯家到了你们这一辈,本就人丁不旺,所以你们绝对不许去!”
那边包信则不服气了,一晃紫哇哇的脑袋哼着说到。
“那我又不是侯家人,凭什么阎师兄能去我就不能去。”
阎保耷拉着的眼皮猛地一抬,目光灼灼的盯着包信说到。
“你家中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三人都是无亲无后,这次去要是死了,还盼着你们几个替我们收尸,逢年过节的祭拜一下也就是了。”
阎保平时话不多,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则是惨惨戚戚,直把三个年纪小的孩子给说的闷不做声。
三小是被说通了,可旁边还有一个人却不是那么轻易能搞定的了。
“阮老大,你这算怎么个意思?就说是我打不过你,那阎保也没说比我强多少,凭什么带上他不带上我?!我就不是师父的徒弟了?!我就知道你早就看不上我这带艺投师的!”
张旺老大不乐意的嚷到,他这个人虽然浑,可心底对侯氏昆仲敬到了骨子里,现在两位侠客生死不知,张旺自问坐不住。
然而对于张旺这样的话,阮和丝毫没有退缩。
“张旺,这个时候你填什么乱?我为什么留下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张旺当时就把脖子一梗,俩眼睛瞪得如泡儿一般浑圆。
“我不清楚!我到底哪招惹你了,要这样分别对待于我!”
阮和恨铁不成钢的瞪回去,这才咬着牙说到。
“我们这次要是全死在了外边,这几个小的该由谁来带着?!子特性子最直,遇事不会变通。咱们这群人里,只有你最蔫坏损。你留下,我们就算出事了,他们也不至于受了欺负!”
阮琼如这般表露心迹,张旺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方面分不出阮和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一方面又觉得心里堵得慌。索性也不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小烟袋锅,蹲在墙角里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整个过程,赵曜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待张旺不说话之后,他才走过来对阮和说到。
“阮师兄,你们自己师门里掰扯清楚了,现在该咱们谈谈了,我要和你们同去大李庄。”
阮和叹了口气,感激的看着赵曜说到。
“赵师弟,你是客人,不是我们师门中人,实在没有必要跟着趟这一趟浑水。”
赵曜听了嘿嘿一笑。
“不错,你自己说了,我不是你们师门中人。所以你们师门里的规矩也管不了我,你也不必和我摆大师兄的谱,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要跟着你们,你们可甩不掉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阮和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法拒绝了。
“如此说来,我等感谢赵师弟的高义了。”
说着话,阮和、阮壁、侯俊、侯玉、阎保、包信,连带着还卧床的徐源,全都朝赵曜拱手施礼,只有张旺还在角落里抽着烟不出声,似乎还没从阮和的那句“你最蔫坏损”里面走出来。
此处便不再赘言,单说塔齐布那边到了军营,一番点兵点将之后点齐了人马三千,陈德文大开府库备足粮草,一行人等浩浩荡荡出了东昌府东门,直奔济南府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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