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须针细如发丝,就以清朝的生产水平,打一千根也未必能出来一根合格的成品。
这样的细针捏在手中,在近身短打中简直就是神出鬼没,也难怪在交手过程中就算是侯氏昆仲也没有察觉到邵甫中了暗器。
说起这暗器本身,倒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一根小小的银针,除非是打在死穴上不然很难致命。可这针上淬的毒却是难办,侯庭是真的没有想到杨秀清如此阴毒。
想来是侯庭拒绝了白莲教的招揽,让杨秀清怀恨在心,这才下了慢性毒,好叫自己走后邵甫才毒发。
侯庭算是精通医术的,可面对邵甫身上的毒却也是一筹莫展,足足医治了一天一宿,最后不过是用金针封住了邵甫的经脉,不让毒气扩散全身,但要是没有解药的话,邵甫也早晚是毒发身亡。
“好一个阴毒的小畜生!大哥,咱们该怎么办?春然身上的毒可是拖不得。”
将昏睡中的邵甫安顿好之后,侯杰关上了房门对侯庭说到。
“春然中的应该就是白莲教的奇毒无生散,当初我也是听老师提起过这宗毒,只是想不到今天它在这里现身,想要解春然的毒,就必定要找茅天长去讨解药。看来,这次你我兄弟少不了要找茅天长讨个说法了。”
听侯庭这么一说,侯杰也是颇为认同,想他大哥已经是数年不行走江湖了,看来是茅天长多少有些轻视巢父林,不然是决不会纵容徒弟如此放肆。
不说侯氏弟兄打算找茅天长兴师问罪,却说杨秀清在出了巢父林之后再也压不住伤势,再次回到车厢之中又是吐了几口血。
他本来被赵曜伤的就不轻,如果说当时就直接在车上理气调养,还能缓解少许,可偏偏他为了套话还跟着邵甫走了一段路,无形之中这就导致了伤势的再度加重。
等第二日晚间,一行人回到长清县大李庄的白莲教总坛之后,杨秀清已经是连车都下不来了,还是三名教众将他抬回室内床上。
杨秀清刚刚躺好,屋内就走进了几人,为首的人一身白袍,头上戴着一顶毗卢冠,颌下三绺墨髯显得气度不凡,偏偏眼神又带着几分阴鸷,正是白莲教当代尊者茅天长。
“师父……”
一见到茅天长进屋,杨秀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之色,说着话就要起身。茅天长赶忙按住,看着杨秀清面色惨白,不由得心疼的说到。
“秀清吾儿,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是侯庭那个老匹夫?!”
茅天长嘴上骂着,心中却是有些矛盾。侯庭有多厉害他心里是清楚的,就算是自己和侯庭也不过在伯仲之间,更何况还有个二侠侯杰也不是个好打发的角色。要是侯氏兄弟真与自己撕破脸的话,他还真是有些难办。
又一给杨秀清号脉,茅天长发现杨秀清样子虽然惨,但伤势却也不致命,不过就是受了些外伤,再加上体内气走岔了吐几口血,经脉没有受损也留不下什么病根儿。见杨秀清没有什么大事,茅天长就生出了几分大事化小的意思。
杨秀清看着茅天长脸色不定,却也没敢实话实说,他怕要是真再把徐恩说出来,面对着三个侠客的压力,茅天长恐怕也有些虚,索性就隐去了徐恩说到。
“那倒也不是,打伤我的是侯杰的徒弟。”
茅天长当时就是一愣,杨秀清是个什么水平他有忖量,想是他这一辈的人里没几个能打的过他的,怎么可能蹦出个侯杰的徒弟就把杨秀清伤成这样?那侯杰可和自己差着一大截,如何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
“徒儿,你不是记错了吧?打你的人多大年纪,不会是侯庭的徒弟吧?”
茅天长这么一问,杨秀清笃定的摇头说到。
“就是侯杰的徒弟,年纪就和我差不多大,有个名号叫‘万法降龙’赵曜。”
杨秀清这么一说,可是把茅天长给气的不轻,说来也巧茅天长正是号叫“白龙尊者”,现在听说这么一个名号顿时怒极反笑。
“好一个大胆孺子,就凭他也配叫‘万法降龙’?也不怕自己无福消受!”
偷眼瞧着师父的火气被拱了起来,杨秀清这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弟子也是这么想的,本来他与我挑衅我不打算理会,可这名号实在气人,我想着老师教我的绝学定能教训他一顿,可想不到侯家人端的下作,身为长辈竟然在比武时从旁指点,说破了我的武学路数。
徒儿我一时不查,被那贼子一脚踢在小腹之上。您是没看到当时侯家兄弟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们的徒弟把您的徒弟我打了,就好像是在说‘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
“好了!我知道了!”
茅天长气了一声怒吼,杨秀清连忙吓得缩起脖子,可怜巴巴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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