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反应,“咻”的一支羽箭擦着黄辟的头顶飞过,只有一寸的距离,中箭的就是他了。
“子虚,你怎么样。”黄辟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子虚吃痛的哼了声,啐了口唾沫,骂道:“突厥崽子敢放暗箭,疼死小爷了。”
黄辟松了口气,伏低身体把子虚往雉堞后面拖,那支箭插在子虚的左臂上,血渗出的不多,但是棕红色的袍衣还是迅速吸食了血,晕染的面积渐渐变大,但是血的颜色发黑。
“这些个腌臜泼皮,竟然在箭头上涂毒,唔……”子虚说着意识开始不清,身体开始一点点瘫软下去。
黄辟拍着他的脸,焦急道:“喂,别睡!子虚,你小子还要买几亩田娶媳妇呢,别睡啊!你……”
“别……打了,小爷没事……你……哭啥……”嘴唇颤抖着,子虚有气无力动了动脑袋,眼睛里倒映着现场的状况。
周围来往的士兵搬石头,射箭,兵器磨砺的声音,喊声凄惨的哀鸣声,城墙上乱成一团。此时哨兵大喊一声:
“敌人又摸上来了……”
……
饮了口酒,刚才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重新再现,此时他嗓子发干,苦涩的笑起来,“芙蕖兄,你什么时候能跟咱家说个话,来来来,陪咱喝上一杯!”
一股子清酒顺着壶嘴一泻而下,流动的酒线隐约晃出一个人影,正张大了嘴,伸着手着急的往这边跑来。
“你还有心思喝酒,昨日的职称考试你也竟能忘了,还有太白查岗,你当值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也没得一点上心?”来人气的一把夺过酒壶,看着仄歪的人,冲着他喊了一声:“虚日鼠!”
“司命,你着急个什么劲。我不就是翘班没请假吗,大不了跟奎木狼一样去给老君烧炉子!”虚日不屑置辩,醉笑着,翻了个身,又要睡去。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群人朝着天河走来,司命面色一凛,心下知道一定是玉帝传了旨意。忽然眼睛缩紧,眸子里映出的人往后面躲了躲,眨眼之间传旨的到了跟前。
虚日鼠听完旨意,如当头一棒,也就是一卯不到,玉帝竟然要贬他下凡受戒,一脑门子的冷汗。虚日想要辩解,却被来人甩了一张成绩单,连续两次史考成绩挂科,数罪并罚还算是轻了!
司命旋即拉住虚日,对宣旨的迎上去堆笑着,好言好语一番,发誓保证虚日一定会遵旨。这才打发了办差事的人。
“什么史考?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朝,想挤兑我就这么明目张胆,气煞我也!”虚日看了一眼单子,嘁了一声扔在一边,倒头就要睡去,他竟也敢无视圣旨。
“这段时间史官都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历届也没见考过,这确实故意刁难了,你且放心,兄弟一定给你投个好去处!”司命拍着胸脯打保票,转眼就又看到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天宫的勾心斗角也是堪比后宫,还有一个月的升职考试,也不知道虚日能不能成功,他开始担忧,若是那人再暗中作梗,岂非难料!
九重天凌霄殿内,玉帝正输了一盘棋,红着脸斥退众人,拉着老君非要一战到底。于门外的众位仙家无事闲聊。自以为迟到了一柱香,却还是早来了,司命吁了口气,乖乖的站在东北角侍立。
他忽然想起一事,转身往西北角看,竟没见那人,心想:“这厮可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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