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楚愿说书的听客越来越多,景春楼管事当然乐见其成。
甚至将大堂一角用帘子隔了起来,专为听书弄起了雅座。
多交数倍的钱,就能坐在帘子里身临其境。
景春楼的客人哪在乎这点钱财,每日楚愿说书时间,不但大堂围满了听众,雅间内更是座无虚席。
管事每日笑的合不拢嘴,他之前可想不到,楚愿一个大男人在此烟花之地,竟比七个姑娘还挣钱。
再者说书多少与文人沾些边,平日吹牛讲出去,也是极有面子。
楚愿挣的钱越多,管事就越是感叹月牙姑娘有眼光,这天还专门抽空包了个红包,让小环带给月牙。
月牙当然看不上这点钱财,但听说是因为楚愿才给的,便笑着收了。
今日在二楼听书,听到三藏法师竟然弃女儿国西行,气的月牙没忍住,顺手便将红包朝楚愿砸去。
只是准头不太对,正好落在对方身前的红木桌案上。
这倒像是刻意为了这一段圣僧不动凡心给的打赏,恼得月牙狠狠跺了跺脚。
在大堂听书的宾客少有富贵公子,平日里怎能有幸见着景春楼的头牌清倌,目光纷纷朝二楼望来,顿时掀起一片杂噪。
月牙也知闯了祸,今日这书是听不成了,被小环拉着赶紧跑上了六楼。
大堂内多是些没什么钱财生性风流的穷酸书生,今日大饱了眼福,也没报什么奢望,心中遗憾的同时,转头便又催促还在发呆的楚愿继续说书。
终是到了散场的时候,楚愿独自收拾着桌案上的物品,却突然听见头顶有人轻唤自己。
他抬头看去,正是之前跑上楼的月牙,从扶栏处探出了脑袋。
月牙看着他,轻声问道:“见先生也不是爱财之人,怎么就肯放下教书先生的身份,来此烟花之地给人耍嘴皮子?”
“放屁!”
心中想的话楚愿自然没敢真的说出口,他将桌上的红包塞进袖口,笑了笑,反问道:
“我看姑娘与景春楼也格格不入,又怎甘愿一直留在此处?”
月牙:“我自小是流民,逃难来到湖州城,景春楼妈妈收养我十年,这就是我家。”
楚愿恍然,点了点头,又转身干着自己的事。
月牙等了半天不见楚愿回话,这才确认对方竟然将给她无视了。
她以往哪遇见过这样的人,忍不住就提醒道:“先生还没说自己为何愿意来此?”
这女人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楚愿抬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忽然脸露笑意,道:
“实不相瞒,在下那日见了月牙姑娘,一见倾心,即是姑娘相邀来此,自然不会推脱,内心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在乎什么身份。”
月牙顿时羞红了脸,妈妈说的不错,男人果然都一样。
她瞪了楚愿一眼,掂着裙角向楼上跑去。
第二日散场后,月牙再次出现在原处,向楚愿好奇问道:“你说,他师徒四人取了真经,就能救众生于水火?”
楚愿想了想:“应当是不能。”
月牙:“那为何还要取经?”
楚愿:“月牙姑娘这得问三藏法师,在下可答不出来。”
月牙没想到楚愿如此无赖,她顿了顿道:“公子是赵国人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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