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底带笑:“这事自然是要谢侯爷处置,我怎好随意开口。”
“我只是担心,曹家惹怒了父皇,那曹宗正又是大皇兄的亲舅舅,大皇兄向来冲动,若是知晓曹大人这次受斥会忍不住替曹家申辩,到时候受了曹家的牵累不说,恐怕还会惹得父皇生厌。”
“我想要劝说几句,只是大皇兄怕是听不进我的话,还会对我生怨。”
谢青珩瞬间就明白了太子的心意,低声道:“殿下说笑了,殿下一片好心,大皇子总能明白殿下心意的。”
……
谢青珩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才觉得手心里一片湿濡。
明明太子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看上去更是个温和绵软的性子,可是直到真正接触之后,谢青珩才明白,他为何能够在严皇后过世多年,甚至严家也并不受看重的情况下,依旧稳坐储君之位的。
并非是明宣帝偏宠,也并非是其他皇子无能,太子本身便不是易于之人。
十五岁的少年,笑起来时光风霁月,翩翩如玉,可心思却是让人生惧。
谢青珩是乘的国子监的车入的宫,出去时原想着怕是要走回府里去,谁曾想丞相府的马车却是停在宫门前。
见他出来,便有人上前迎他,等着谢青珩上了马车之后,就见到沉着脸的沈凤年。
“舅舅。”
谢青珩低唤了一声。
沈凤年没说话,只是吩咐人驾车离开宫门前。
马车走了一段之后,沈凤年才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太子的?”
谢青珩闻言的说道:“舅舅说什么呢,我怎会故意接近太子……”
“你还想瞒我?”
沈凤年沉着眼看着谢青珩:“太子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若非他早就看中了你,甚至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你是最合适跟着他的人,他今日定然不会选择你。”
“他这些年表现的温吞和煦,从不沾惹半点麻烦,谢家如今处于漩涡之中,你父亲又和户部贪污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谢家如今就是个麻烦源头,他在这个时候选你在身边,所得的好处根本就抵不过随之而来的麻烦。”
“以太子的性子,若非有什么事情左右,他绝不会选你。”
沈凤年看着谢青珩,眉心紧皱说道:
“你父亲和你祖母都想让你从军,而且也早已经说过等明年武举结束之后,便送你去边关历练,你之前也曾经托我跟严家那边提了一句,让严真、严戎两兄弟去争那伴读之位。”
“如今你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去掺合太子的事情?”
谢青珩听着沈凤年说的这么直接,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他,他垂眼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舅舅,我只是不想从军,走父亲的路子。”
沈凤年皱眉:“什么意思?”
谢青珩抬头看着他:“宣平侯府以军功立足于朝中,父亲也的确是得皇上看重,可是这份看重能够持续多久谁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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