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玉起自己的孙子,他更明白自己姓万的事实并且为之做好了觉悟,金月赛一事,他气万陵胆大妄为,更气自己无能为力。
显儿将万家的机密泄露给心有觊觎的非邑,本是违逆之行,要处罚,万钧玉无话可说,可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家大哥竟然将这个刀递给了他!
他不会愚蠢到问出来,诞神这多少年来,看得已经够清楚了。
“万莫显泄露家族机密,有通外敌之嫌。”青年深吸一口气,心沉如死水,“削其神力,罚其驻守虚无之境,百年不得出世。”
这是万无尽在试探他的心,同时也是的人情,这是他的孙子,只要把握好度至少能保一条命。
然而自家大哥不曾想过,让他亲口说出对万莫显的处罚,实在是从始至终万钧玉都闭着眼。
万莫显跪在地,双拳紧握,沁出了血,他宁愿不要这个人情!他忽然抬起头来,将这个大厅里所有人都记住,这个囚牢,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摧毁!
在一切快要在沉默尘埃落定的时候,万钧玉旁边的人沉吟着开口了。
“依我看,莫显小子虽然有错,但到底没酿成大错,不必这么重罚。”是万步川,他不是好人,但是对于自家人却不至于冷漠无情,尤其是老七总是帮他,此时闷着不像话。
“哼,那是不是等他带着那个非邑闯下大祸,才叫大错?”
出言的是万家老二,下一次虚无之境一行,该他的孙子万方柳得到虚无之力了。他周身神光熠熠,看着神色愤懑的万莫显觉得火大,这么个不成器的混小子,除了闯祸有什么用?
“我看他自从得到虚无之力后刚愎自用。”他顿了顿,忽然朝位提议道:“或许让非邑把他的虚无之力收回去更好。”
万钧玉立刻睁开眼,直直的看着二哥,后者一瞟而过。
“二哥,莫显怎么说也是侄孙,过分了。”万步川想也没想的说道。
“我倒觉得二哥此言有理。”是老三。
不曾想万家老二这个提议竟然会有人响应,不外乎少一个人总有该有空缺,好为自家后辈寻求机遇。
这一点万钧玉谁都看得通透,当即说道:
“万事起于非邑,不妨将其一同捉来杀了为好。”他又笑了笑说道:“显儿年轻冲动,被其蛊惑也是无奈,往后若有乱世,或许是难得战力。”
这话表面轻飘飘的,但是众人一深思便纷纷变色。
万钧玉的话直白说来是:得不到咱们谁都别想要,万家新生代里除了万陵外,也我孙子能挑得起单子了。
这是事实,万无尽闻言也轻轻动了动眼皮,看向万步川,“老刘以为当如何处理?”
“罚莫显小子驻守虚无之境磨炼心智没有问题,不过我看神力别削了,不然可惜苗子。”万步川挑衅地看向另外几个。
“可行。”
万无尽低声的两个字,决定了万莫显未来百年的自由。
再跟着爷爷去虚无之境的时候,方才还倔强如树干的少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低声说道:“谢谢爷爷。”
万钧玉僵了一下,眼闪过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弯下去的背,“显儿,莫辜负爷爷的期望。”
所有的情绪都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万莫显感受着悲伤的温暖,哽咽道:“当初在台,那个家伙虽然很嚣张,但是我看出来了,他其实非常恐惧。”
万钧玉立时抬手阻止了他的话,“若负重担难以前进,便舍弃一切吧。”
不会有谁给他们爷孙多余的说话时间,看着少年被带着走远的背影,青年连叹息的心思都没有了。
万家是一棵古老苍茫的大树,但这棵树的心已经被虫蛀了,彼时还能成为保护伞,但是一朝倾倒,注定会压垮一切。
大哥背负不起,他不行,年轻一辈更不可能。不若轻装前行,而他,一脚一脚走在这虚空城之时,仿若有万千拉扯之力。
这泥淖已经缠身,注定是要以身养树的。
当非邑听到万莫显被罚进虚无之境,还是他爷爷开的口的时候,一时唏嘘万分。
这个消息是沙华带过来的,万家自然没有人会跟他说。
女孩儿捧着一杯茶,哼哼道:“真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爷爷。”
非邑一挑眉头,“不见得。”
要他说,万钧玉为了孙子当真是煞费苦心,这个人无疑是万家最聪明、看得最通透的人。非邑不知道他是否看透了自己目的,不过把万莫显送进虚无之境这一做法值得深思。
“为什么这么说?”
对沙华单纯的眼睛,非邑暗叹一声,这丫头到底是见识太少了,“要怎么和你说呢?有时候,囚笼也是一种保护,在虚无之境,万莫显又有虚无之力,安全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啊?”女孩儿摸了摸手指,“可是我听乙夜大叔说万钧玉本来还要废神力的,可是被人拦着了。”
“你啊,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万钧玉应该早料到会有人开口求情,所以才故意说重一点。
两人没说多久,谷末猿从外面进来要带沙华离开,毕竟是万家内院,她一个外人能进来都是恩赐了。
非邑送她到门口,顺手递了个小玉瓶过去,“这是一些疗伤的药。”
谷末猿二话不说抢了过去,以神识检查。
“你!”沙华当即怒火烧,“怎么如此无礼?”
“唉,看看又没什么。”非邑抬手阻止她,笑道:“堂堂万家,总不能干出明目张胆抢劫的事情。”
正为看见仙丹而神色莫名的谷末猿,顿时头皮一紧,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能炼制品灵器的炼器师!
他正了正色,冷笑着将瓶子丢出去,“哼,谁稀罕!此物无碍,可以带出去。”有了虚无之力,他的进步神速,说话也更加有底气。
非邑直接无视他,状似不经意的对沙华问道:“大老远的,怎么跑过来了?”
“嘿嘿,我这不是好久没看见你了唔!”女孩儿忽然红着脸捂着嘴,真是羞死人了!见少年只是笑,嗔了一眼,恢复了平静,“乙夜大叔看我无聊,让我来见见你。”
“是么?”非邑垂眸,“那可真是个细心入微的人。”
“那可不,乙夜大叔对我可好了,大概是之前觉得愧疚。”沙华一说是巴拉巴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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