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永远不会明白，尹沐真想要什么第一吗？不！她只是想要被认可，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的理由。终于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他距离近了，他怎么不懂？也是啊，他懂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知道！

尹沐伤心极了，呼吸都不顺畅。刚才怎么那么冲动，不是盼望他的关心吗？怎么说两句就翻脸，要是他不再理会怎么办？跟他也决裂吗？早知道“第一”会惹来这么多不痛快，要它干嘛！

付司浑浑噩噩回到家，脑子一团乱，始终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尹沐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述究竟在说什么？自己怎会不在意，一整天的魂不守舍代表着不在乎吗？她这样的状态太令人担忧，付司内心焦灼难安。

夜是那样难熬。一宿过去，付司决定找尹沐好好谈谈。

清晨的竹林深幽静谧，叶片上还有未蒸发的露珠，空气中草香和竹叶香混合着，格外沁脾。付司心情烦躁来回走动，不时伸头张望。

远远地，尹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来，付司赶紧迎上去，道：“你怎么才来？”

尹沐斜眼看他，懒懒回道：“这么早？散步啊。”

付司哭笑不得，她就是这么任性，道：“我在等你。”

尹沐心一动，鼻子抽抽，软道：“等我干嘛。”

付司道：“昨天是我不对，不该火上浇油，你别生气了好吗？”

尹沐褪去坚硬的外壳，柔声道：“我又没生气。”说完笑了笑，眼中尽是不舍。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就此不理自己了，刚刚老远看到他在此处徘徊，心里便打定主意不管怎样也不再推开他。对！害怕他离开！

付司见她露出笑容，放下心来，哄道：“真不生气？”

尹沐摇摇头，道：“不生气了，真的。”

付司虽纳闷她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但心想或许她是想通了吧，自己想通更好，比别人劝服更有效，付司乐观的以为。毕竟他们还有更长的人生要一起走！

付司装作轻松，语调轻快道：“那一起走吧。”说完迈开步子走在前面。

尹沐暗自神伤，昨天的愤怒、埋怨已被自己藏了起来，比起这些，自己居然更害怕他离开，他出现在这里，是他真的理解自己了吗？希望如此吧！

尹沐小跑两步追上他，羞赧地和他并排走。一路无语，付司见她少了平日里的活泼，道：“昨天…嗯…要加油哦，争取下次更好。”

尹沐受到鼓舞，回应他笑容，道：“嗯，好。”付司心里轻松自在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尹沐总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新闻变旧闻，那日的纷争早已在众人心中淡化。又经历了几次测验，都不理想，尹沐越来越肯定是运气使然，因此很是颓废，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周晴正埋头死磕一道数学题，苦不堪言。尹沐趴在桌子上瞄了一眼，懒洋洋道：“去找谢韵给你讲讲吧，你都想很久了。”

周晴长叹一口气，伸伸懒腰，无可奈何，尹沐不动身体目送她去请求支援。

“坐这儿。”不一会儿功夫，周晴边摆椅子边安排道。

尹沐问声好奇的爬起来，只见付司被周晴安排在前排，椅子被反转过来，和尹沐面对面坐着。

尹沐飘过一丝尴尬，自动调整好座位，规规矩矩坐好。付司盯着无精打采的她，忍不住蹙眉，周晴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道：“来吧来吧，就这样讲。”

付司讲得仔细，周晴听得认真，尹沐一本正经直立身体，不时瞟眼看着他们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那些符号、那些数字，云里雾里，明明学过的呀，怎么一个都看不懂？尹沐想不通！

三下两下周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尹沐由衷佩服，失语道：“你这么快就懂啦？”

周晴收拾着草稿纸点点头，尹沐合不拢嘴巴，直愣愣看着她。付司盖好笔盖，道：“你呢，懂了吗？这次考得不好吧？”

尹沐尴尬的傻笑，内心却怦怦跳，感觉被人剥离衣衫般难堪。

付司见她嬉皮笑脸，道：“把你卷子拿来我看看。”

尹沐红着脸不情不愿掏出卷子来，被一把抢了过去，周晴笑笑不语。付司前前后后查看，脸色愈发难看。

看罢，付司深吸一口气，道：“又不及格？”

周晴笑意难掩，尹沐温温吞吞默认。

付司紧盯着她，尹沐被盯得毛骨悚然，扭捏道：“哎呀，对呀，49分。”

付司苦笑道：“离及格都还差远了，你都快垫底了知道吗？汪哲成这次都比你考得好。”

周晴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真的？”

付司扫她一眼，转而对尹沐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