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手，对她说:“我可能永远治不了你，所以你要好好的。”

乔许坐在办公室，上午最后一场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一点了，乔许拿着已经凉透的饭盒没吃几口。

“乔主任，有一位紧急病人。”这时跑进来一位小护士。

“大致情况。”乔许穿起衣服，边走边问。

“这个病人有点特殊。”小护士看着很纠结的样子。“这个病人是肺部疾病……”

“肺部问题？那你应该联系四楼的徐医生，我并不擅长肺部疾病治疗。”乔许愣了一下，向小护士补充道。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可是……可是病人说，只要见您。”小护士握紧手上的病例。

“你也不用跟着我了，你去四楼找一下徐医生，让他立刻到手术室，说我在手术室等他。”乔许快速整理自己，喷完消毒水，对小护士摆了摆手。小护士看着乔许逐渐走远，没有回头，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对啊，谁不羡慕呢？有能力，人品好，高材生，年纪轻轻有作为，女孩子能做成这样的，又有多少人呢。相比普通学校毕业，家境一般，长相一般的自己，乔许是多么耀眼。小护士站了一小会，立马又投入工作，一路小跑去四楼通知徐主任。

手术室内，徐医生匆忙赶到，手术才得以开始，病人自始至终盯着乔许，让乔许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病人被麻醉。手术结束在两个小时之后，徐医生向这位病人下了最后的死亡判决书，她没有几天了，这是乔许偶然听到护士说的。

没几天，那个小护士又一次跑来乔许办公室:“主任，上次那个”

“上次那个病人对吗？病房号。”乔许似乎猜到了那个人还会找她。

“501，她说想见乔医生，我猜测应该是您。”小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乔许正准备去501看望那位病人，被迎面撞来的其他医生叫走，讨论心外科问题。再次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想起下午小护士提到的那个病人，想着去看一眼资料，走到501门口，发现里面的灯还没灭，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妇女倚着床，看向窗外。

乔许轻声走进去，女人立马看向乔许，突出的眼球，干枯的手抬了抬，示意乔许坐下。乔许慢慢靠近，试探的说了一声你好。女人太瘦了，脸上的骨头突出来，对着乔许笑了笑，或许，用扯了扯脸上的皮更合适。

她伸出自己的手，声音嘶哑难听，对乔许一直呢喃着:

“手……手……”

乔许没有明白她什么意思，脸上透出不解，女人也没有再坚持，默默把手放下，没有再说话，乔许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坐在女人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乔许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是被其他医生叫醒的，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条被子，而床上的女人……

“她？！”乔许惊呼出声。

徐医生说道:“她死了，昨天晚上。”乔许迅速回忆昨晚的场景，她陪着女人，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所以她见了女人最后一面之后，她离开了？

“有护士早上查房，看到你趴在床边，被子披在你身上，病人已经躺在床上没有气息了。”徐医生说道。“所以病人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啊，她只对我说了两个字，手……等等。”乔许像是想起了什么，穿上衣服离开医院。